东海额头肿起来一大块,趴在床沿边捧着阿**手压低了嗓门哭诉,家里到底欠了她们三个女儿什么了,爷娘囥起这么多金子要留给女儿不给儿子,没天理了,天下哪有这样的事,服侍爷娘给爷娘送终的都是儿子媳妇,办丧事入祖坟也都是儿子们出的钱,这许多金条怎么就要跟着她们白送给姓许的姓曹的了。
西美傻眼了,千思万想,也没想到大姑姐嘴里含糊其辞的“为了点家私吵起来了”是这个,这叫一点家私?这叫吵起来了?回过神来她也气得不行,合着媳妇孙子孙女只配五百块打发掉,老陈家的闺女们才是镶金带银的呢。
东珠啐了陈东海一口:“呸,姆妈说了这是家里补给我们三个的嫁妆,姊妹的嫁妆你也好意思抢?你脸真比马桶还大,我被你卖到黑河十五年,这点金子三千块,一年不过两百块,一个月十八块钱,你买得到人替你去?你要还是个人,还有一丝良心,这钱就该你自己掏出来补给我才对。我可不像陈东兰好说话,两百块就买她走一辈子。”
陈东方讪讪地看向西美:“大嫂,我们就觉得姆妈这碗水总得端端平是不是?大哥为国家做了几十年贡献,再苦再穷也一直给大姐二姐寄钱,临了只分到那么点钱,也太不像话了。”
西美一噎,刚觉得东珠说得也不错的心又被墙头风吹了回去。
斯江拉了拉西美的衣角:“姆妈”
“你先回外婆家去,大人的事你别管,还有这个事谁也别说啊,跟你舅舅和景生也不许说。”西美把斯江往外推,斯江开春后蹿了个子,已经只和她差个三四公分,她推了两下没推动,拿眼瞪斯江。
斯江却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,走到床边问:“三叔叔,这个金子是阿爷阿**吗?还是天上掉下来的?”
陈东海没好气地道:“当然是你阿爷阿**!小孩子不懂别瞎问,回去回去。”
“既然是阿爷阿**金子,阿爷阿娘想给谁就给谁。房子那个证不也没写嬢嬢们的名字吗,说是尊重逝者遗愿是吧?”斯江声音虽轻,有点发抖,却很坚定,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陈东海,看得陈东海不由自主地转开了脸。
阿娘哭着把斯江拉入怀里:“囡囡啊,你嬢嬢们命苦啊,你阿爷才留了这些给她们当嫁妆的,这房子将来要留给你爸爸和两个爷叔的呀,所以我不好把她们名字加上去,阿娘也没办法啊,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”
东兰被挤在一旁,嗫嚅道:“这一碗水不是蛮平的吗?”土地证上的名字她是不去争的,但这个三根小黄鱼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