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西美淡淡地道:“斯南先跟着我们,以后再看政策吧,回得来就回,你阿娘家总住得下,回不来就算了,新疆有那么多知青子女呢,难道就没出路了?还不是一样都参加高考做的也是一张卷子。”
说到自家的事,顾阿婆立刻把亲家的一地鸡毛给丢在了脑后,担忧起南红自己做生意的难处,舍不得斯江搬回七十四弄,以后斯江斯好要不要回来一起吃晚饭,陈阿娘肯不肯跟着她们姐弟俩过来吃饭,景生和斯江还一不一起上下学,林林总总说到半夜十一点多才歇。
景生躺下后翻来覆去许久,突然想起那件事来,“斯江的三叔,以前到底做什么坏事了,你肯定知道的吧?”他总觉得陈东珠是有仇必报的人,肯定不会替陈东海瞒了十几年。
顾东文想了想:“嗯,陈东珠跟我说过,陈东海上初中的时候有点发花痴,有一回他鬼鬼祟祟摸到我们家来,爬上枇杷树偷你大嬢嬢的衣裳。”
景生汗毛都竖了起来:“恶心,**。”偷衣裳,当然只会是偷女人的**或**。
“后来呢?”景生想到更远的事,立刻坐了起来,摇了顾东文两下。顾东文拍开他的手躺平了,双手垫在脑后笑了两声:“他做贼心虚,偷的是隔壁冯阿姨的一条短裤。”
“你没教训他?他没再来偷东西?”
“就他那胆子?切,被我水果刀玩了一回,吓得一两年都不敢凑到你大嬢嬢面前。”顾东文睁开眼,一双长酒窝里盛满了揶揄:“今年过年那次水果刀的玩法,他是旧梦重温,估计得十来天睡不着觉。”
景生幽幽地看着这老男人的笑脸,觉得自己低估了他阴险狡诈的程度。
父子两个并排躺着沉默了许久,景生翻了个身:“喂。”
“嗯?”
“小嬢嬢说陈东海以后会经常过来陪**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斯江还是别搬过去的好。”
顾东文睁开眼,身边的少年呼吸声骤然变轻了。
景生不自在地翻了个身:“色胚变老了肯定还是个色胚,这么恶心的人”他话还没说完,顾东文打了个哈欠:“有道理。”
景生松了一口气,半晌不见他说下半句,踢了他一脚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,明天我会跟你小嬢嬢说的,册那,侬烦色了,吾还有四个钟头要去抢菜了,睏高睏高。你烦死了,我还有是个钟头要去抢菜了,睡觉睡觉。”
黑暗里景生的嘴角翘了起来。
顾东文的嘴角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