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是部队出身,见她穿着打扮又十分朴素,五官端端正正短发清清爽爽,白衬衫下头穿了条古里古怪的卡其色短裤,裤袋老大一只横在大腿边上,回力球鞋里连双袜子都没穿。
顾西美皱了皱眉,目光落在周善让左手腕那块上海牌旧钢表上,猜测她家里人可能是给部队领导开车的,又或者是**司机班的小干部。这倒让她松了一口气,至少阶级成分接近,谁也没高攀谁,谁也不用将就谁。像方树人那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资产阶级大小姐,她是坚决反对的,只有顾南红脑子瓦特还想要那样的弟媳,呵呵,人家只想把自己漂漂红好洗去黑五类的烙印而已,别说爱情了,连革命友谊都没有,幸亏没成。
已婚妇女通常自动肩负着做媒的使命,虽然自己选的丈夫大多不怎么如意,却对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,又或者喜欢把自己那套空中楼阁的婚姻观同幸福划上了约等号,极希望别人来遵循实践。当然幸福了是她做媒的功劳,不幸福就是当事人的责任了。
顾西美也不例外,加上多年来对弟弟的回报之心,使她立刻斗志昂扬起来。前面周善让却笑着和顾北武在随意聊天。
“你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?早知道我陪你去火车站接人。”
“53次经常晚点,吃不准时间,拖着你一起等干什么。”ъìQυGΕtV.net
“你有这么好心?是预着今天好使唤我吧?”
顾北武笑着给她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:“来,司机同志辛苦了,趁着红灯喝口水。”
周善让直接侧过头,在他手上喝了一口水,挂挡起步:“算你有点良心。为人民服务,不辛苦不辛苦。”
顾西美在心里掂量了一番,便往前凑了凑,笑着问周善让:“小周啊,你和我家北武是怎么认识的?”
周善让含笑溜了顾北武一眼:“能交待吗?你交待还是我交待?”
顾北武也笑了:“我和善让的二哥是朋友,去年她也考上了北大,我们正好都在经济系。”
顾西美默了默,才笑叹:“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。小周也是上海人?你普通话说得真好,能考进北大真是了不起。有空来我们家坐坐,阿拉姆妈是扬州人,做的扬州菜好吃得很。”
顾北武侧过头看了自家二姐一眼,挑了挑眉。顾西美眼乌子在前方转了一百八十度,不接翎子。
周善让打了方向灯,转过方向盘:“我爸是湖北人,我在南京出生,算半个南京人。咦?我来告个密,顾北武刚才交待得不彻底,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