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弯了眼,他也算涉猎颇广,却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上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。难怪古人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了。
劳动节这天,银锄湖边上,顾南红撑着阳伞,戴着墨镜,一块白底黑色波点的丝巾裹住了卷发,穿一件白色小包袖衬衫配黑色过膝百褶裙,脚上一双正红的尖头高跟小皮鞋明显是舶来品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,搞得好像她才是来相亲的。
五个人一见面,人算不如天算,谁也算不准人心。顾南红办公室的小袁姑娘眼睛粘在了顾北武身上挪不开来,谁想到南红姐的弟弟这么好看。顾南红老公的赵大侄子也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两个女孩子的天差地别。方树人柔顺光洁的皮肤,洁白整齐的牙齿,修剪过的头发和指甲,雪青色的丝绸衬衫,领口两根飘带打着蝴蝶结,还有她秀美的五官矜持的笑容谨慎的举止,无一不显示出她原来的阶级出身,那是复兴岛最漂亮的女人顾南红一直怀念的阶级,对他充满了吸引力。ъìQυGΕtV.net
于是经过一番明里暗里的争斗,顾南红眼睁睁地看着四个人上了一条船,逐渐远去,气得她收起阳伞狠狠地打在空气上:“覅面孔格两只瘪三!”
顾北武倒不生气,他看着赵大侄子努力地搭讪着方树人,对照顾南红的轧朋友秘诀,倒又领会了不少奥秘。小袁姑娘问了他十几句话,发现顾北武好看是真好看,客气也是真客气,笑眯眯的,但答案最多两个字:“是吗?”“真的?”甚至一个字“哦。”她讨了没趣,虽然不大高兴一个病休无业青年这么怠慢自己这个**大学生工厂干部,可也不愿意放弃,她明白顾北武是她这辈子能遇到的最好看的男人。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。
太阳当空照,湖水泛着一片金光,风吹乱了方树人的头发,她心里也乱糟糟的。赵同志的过分殷勤使她有点不舒服,瞄了对面几眼,发现袁同志对顾北武更加热情,心里就更不舒服了,但又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不舒服,她胡乱应答了几句,便借口太热了提议往回划。
赵大侄子虽然上了海轮,却是做医生的,他其实不会划船,一听方树人的话,就大力挥动起船桨来。小船左摇右晃,船头在原地转来转去,晃得方树人头晕欲呕。赵同志一着急划得更没了章法。小袁姑娘看不下去指点了几句,两人争论了起来。你一浆我一浆,你一句我一句,一场电影促成的那点革命友谊早就被银锄湖一锄头锄没了。
顾北武笃悠悠地搁下浆,从裤袋里掏出一包蜜饯给对面的方树人:“当心晕船。”
方树人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