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黑中介带着拾壹来到了筒子楼，相对于之前阮清安在这里住的时候，这里已经变得相对更有秩序了，甚至就连脏乱差都好上了一些，而黑中介则是领着他一路往顶楼走。

一边走，他一边对拾壹道：“其实啊，你运气算不错的，正好遇上周先生整顿基地，外围区的环境也好了不少，你瞧。”

“说起来这事还真得感谢阮小姐，要不是因为她不见了，周先生也不至于生气得差点把基地给翻了天，连带着我们这些生活在混乱地带的人，都因此浑水摸鱼得了利。”

“是么……”

拾壹低声呢喃着，走上顶楼时，他回过头从走廊看向外面——从这里能看到大半个外围区，而向内则是中围区和中心区，算是个视野相当不错的地方，能把半个基地尽收眼底。

他墨绿色的眼底，就算是数据流都混乱了几分，忽然道：“周先生和……阮小姐？”

“你是阮小姐那边牵线推过来的客户，你都不知道她的那点事情吗？”

黑中介闻言，不由得啧啧称奇，上下打量着拾壹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，一边道：“他们的事，我隐约也知道一些，之前关系就特别好。”

“喏，中围区不少末日前的服装设计师，珠宝设计师什么的，全靠周先生养着呢，都给阮**去了，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，两个人闹掰了，周先生那段时间更疯了。”

黑中介说着，又是深深地吸了口烟，用钥匙打开了门：“行了，你看看满意不？”x33

“可以，就这里吧。”

拾壹连看都没看，随口说了句，只是靠在门口，墨绿色的眼望着遥远的中心区。

见他没再说话，黑中介意味不明地一笑，将手中的房门钥匙抛给拾壹，从他的身边路过时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吐着烟圈，黑中介挥着手走远。

“年轻人，阮小姐的确是很有魅力，不过——她和周先生经历那么多，你没机会的。”

直到黑中介的背影消失后，拾壹这才转身回到狭窄的房间内，关上门，他却抬起手挡住自己的面容，遮掩住他几乎扭曲的表情，就连依稀透露出的笑声，都显得讥讽嘲弄。

透过指缝间的缝隙，露出他越发阴沉偏执的，墨绿色的瞳孔——“经历得那么多？”

拾壹扯着唇角，嗤笑着。

那是他的“宿主”，那是他的清安，他们不知经历过多少个世界，那些记忆冗杂而繁复地堆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