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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绚丽的晚霞消失了,天边出现了一团团漆黑如墨的云团,云团中夹杂着闪电,海面上起了狂风,波涛汹涌,一座座黑色的海浪如山一般向大船扑来。
大船不断被海浪吞没,又从海浪中出现,万石海船在惊涛狂浪中俨如一只小甲壳虫,格外地渺小。
大船上除了船员外,所有的人都被剧烈颠簸痛苦折磨,吐得一塌糊涂,赵璎珞倒在甲板上,死死抱住陈庆的腿,将头深深埋进陈庆的怀中,她脸色苍白,紧紧闭着眼睛,忍受着无边无际的苦难。
陈庆盘腿坐在地板上,一手牢牢抓住固定木杆,用他强健的体魄和海浪对抗,始终没有被海浪击倒,但这时他才知道船舱里为什么要空空荡荡,一个重物在船舱内来回撞击,太危险了。
船体左右剧烈晃动,发出恐怖的吱嘎噶声,仿佛船体随时要被巨浪撕裂。
但陈庆所乘坐的福建大海船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海船,不管什么样的惊涛骇浪,它都承受下来了。
五更时分,暴风骤雨忽然消失了,海面上变得风平浪静,夜空没有一丝云彩,漫天繁星俨如一颗颗明亮的宝石,挂满了天空。
陈庆揽着赵璎珞的腰肢走出船舱,望着静谧的夜空,望着如绸缎般光滑,并粼粼闪光的海面,赵璎珞忽然伏在陈庆的肩头哭了起来,她有一种从地狱返回人间的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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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时分,陈庆意外看到甲板上,县吏张通在和一名老者交谈,老者叫做贾伦,是澎湖岛上学堂的教书先生,这次他来泉州是把儿子、媳妇以及孙子孙女带去岛上。
陈庆走上前,张通吓得连忙站起身,陈庆摆摆手,示意他坐下,让姓贾的老者也坐下。
“两位昨晚怎么样?”陈庆笑问道。
张通苦笑一声道:“我还好,熬过来了,贾先生有点痛苦。”
贾伦摇摇头,心有余悸道:“第一次遇到这种暴风雨,吐得昏天黑地。”
“岛上没遇到过吗?”
“岛上去年夏天遭遇过两次,但问题都不大,船上是第一次。”
旁边张通也道:“莫说是贾先生,就连我走了十几年的海峡,也是第二次遇见这样的暴风雨,第一次我差点死掉,这一次船不错,过海峡就得坐这种大船,安全。”
陈庆微微笑道:“回头我留会几艘大船给军队,其中一艘专门用作海峡渡船,归属于县衙。”
“那太好了,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