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别潘濬。
宴上,众人开怀畅饮,兴之所至,纷纷起舞相属,王彊常自感微**,又不喜跳舞,便没有以舞属潘濬,只频频向其敬酒。
酒过三巡,王彊已有几分醉意,举杯对潘濬道:“使君,我还是认为你不该独自前往苍梧,史璜眼下态度不明,万一对使君心怀歹意,使君岂不危矣?万一使君有个三长两短,到时让我如何向将军交代?我看还是由我亲率兵马送你上任为好。”
苍梧之事,断不容王彊插手。潘濬摇头道:“史苍梧乃桂阳名士,素有声誉,今已大病不起,能有什么歹意?何况我并非孤身一人,有百余州吏相随,两千甲士护卫,足以保证安全。”
见王彊还要再言,潘濬则反劝道:“足下不仅是都督一州军事的将军,还是郁林太守,太守者,一郡之君也,今郁林以西,叛者、夷獠仍聚集山谷,将为叛乱,足下此时岂可轻动?”
王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冷笑道:“此辈不足为虑,前时郁林以西不少渠帅、夷首皆随张津进犯布山,期间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,事后竟还敢恬不知耻向我请降,其等连同亲信三百人皆杀,一个未留,头颅至今仍悬于道旁,以为警示。若敢生乱,不过是再多添几颗头颅罢了。”
“其等虽只是癣疥之疾,亦不可不防。”潘濬笑道,“足下若是实在忧心我的安危,不如在我入苍梧后,陈兵两郡交界,舟舰往来郁水,以为奥援。”其实他认为这么做都是多此一举,只是为了安王彊的心才提。
“好吧。”王彊想了想,点头道,“万一有事,使君不必亲身冒险,明里可虚与委蛇以安之,暗中遣人招我,届时我必亲提大军,踏平广信,屠尽违逆。”
“好,请满饮此杯。”潘濬举杯敬了王彊一杯酒。
“请……”
次日,潘濬在郁水岸边与王彊把手作别,而后率吏士两千余人,乘船沿郁水东下,广信距布山约四五百里,五日即至。
汉家旧典:“传车骖驾,垂赤帷裳,迎于州界。”
因潘濬没等史璜回复就自行出发,此时迎接他的队伍才出广信不久,双方在津渡撞个正着。
“苍梧功曹陈乾,拜见明使君。”当先一人率苍梧众吏拜道。
“足下就是陈文凯?不必多礼,请起。”潘濬含笑打量着陈乾,他年约四旬,危冠褒衣,气度儒雅,一看就是饱学之士。
陈氏乃苍梧冠族,世代以经学传家,陈乾祖陈钦,乃西汉经学大家,博通五经,尤善《左传》,王莽亦从其学。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