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却依旧面无表情。
“我被牢牢地绑在义体医生的手术平台上,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我的全身,一块一块地揭掉了我所有的皮肤,让我变成了一个任由那些冰冷的机械臂摆布的机器。机械臂锯断、抽出了我的骨头,换上了内置震动马达的人造软骨;我身上的脂肪被抽了出来,填充到了另一个地方;我的肌肉被修剪成了凹凸有致的模样,又被接上了耐力更强的骨肉织绕;我被装上了奇怪的芯片和机器……最后,实在无法忍受的我闭上了眼睛,绝望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。”
“等我睁开眼睛,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。我的身体变成了那些广告女郎的形状,全身表面变成了金属漆面的可变纹样人造皮肤,浑身的毛发也变成了可变色发光的科技毛发;我身上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写着奇怪字样的皮下显示器;连眼睛里都成了有形状的幻彩美瞳……我被自己吓得惊声尖叫起来,但他却站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狞笑着,任凭我怎么呼喊都无动于衷。”
“接下来的事情,你应该猜到了吧——我被他高价卖到了一家帮派控制的酒吧里,成了一个供人们欣赏、把玩的精致
x33人偶。后来他来过几次,在我为他提供服务时,他还会向旁人得意地炫耀我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产品。当然,他那时已经不再是原本那个流民巷里衣衫褴褛的流民,而是一个衣装招摇的帮派成员了。”
“不知道是性偶芯片的作用,还是我神经系统的自我保护,在酒吧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是麻木的;但这没有阻止我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兴趣。无论是在酒吧大厅的玻璃圆柱里跳舞、还是被客人点下之后在包房里跳舞时,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尽快结束自己的人生。毫无疑问,这是不可能实现的——在我试图将自己的手指伸进电源插座里的时候,我体内的芯片就检测到了这种想法。结果,帮派残忍地折磨了我两天,并把我体内芯片的行为限制等级提高到了最高级。”
乔深义愤填膺地咬了咬牙。安晨歌的经历,让他想起了刚刚离开了铜州城的小西。
他知道,无论男孩女孩一旦落入帮派手中成为一个性偶,那么自己的身体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。他们的命运会被管理员牢牢掌握,只要体内的性偶芯片不拆除,就永无天日。
在铜州城里,比贫穷、流浪更可怕的就是失去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力;但更为悲剧的是,市政厅、媒体或很多巨型公司都时常会装模作样地关心一下流民群体,而数量同样庞大的性偶群体却从来没有人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