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倒是在自个院里,主要沈进和沈策都起得早,陆家人也习惯早起,只有沈清爱睡懒觉,大家也吃不一块去。
晚饭依旧在沈进的院子,没外人的时候都不用隔屏,六人在一张桌上吃。
沈清看向脸色微红的陆观,笑问:“陆伯父,在我大舅那儿没喝好吗?”
陆观两手叉腰坐到紫檀圈椅上,一脸不高兴地吹了吹胡子:“你大舅今儿好不容易大方一回,拿了坛莲花白出来,结果被俞焕那老贼给倒去大半,我压根就没喝上几口。”
沈清不由失笑。
萧恒虽给她送来二百坛酒,其中莲花白就只有二十坛,还是一斤装的小坛,她只好给大舅、陆观和俞焕一人分六坛。
陆观也够抠门的,自个的酒不喝,近日时常去王家蹭酒喝。
一旁坐着的沈进和沈策也笑了笑。
董婧姝和陆佩华满脸无奈看着陆观。
沈清看向一旁星儿:“星儿,你去我库房将那两坛莲花白拿来,给陆伯父喝。”
“哎。”星儿笑着应了声。
陆观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:“还是你这丫头心疼我。”
旋即又大方地看向旁边的沈进:“今儿你有口福了,一会儿陪伯父喝两杯。”
他也是知道沈进不好酒,这才不肉疼,换作俞焕在,他得让沈清私下悄悄将酒送给他。
沈进笑着点头:“是。”
沈清看着陆观:“陆伯父,今儿承恩侯于纬来了,说他家有个大侄子,来年开春要参加会试,想求您抽闲指点一番。”
陆观又扭头看着沈清。
半会,他抬手扶了扶下颔飘髯,说:“我近日也在想这事,打算办个私塾。”
前几日沈家招了两个幕宾,一个叫贺有名,年有三十三,一个叫魏奇材,年有三十五,两人同来自江西吉安府,同是三年前的上一科举人,但两人都没参加上一科会试,是直到宁王大定天下后才结伴来京的。
两人都是耕读之家,家中算不上穷,但也不富裕,这么大岁数的举人,那师门也是不太有名,跟朝中大官也连拐弯抹角的关系都攀不上。
沈清见两人出身还挺干净,就留下用了。
再则两人也都算人才,毕竟江西是除了京直隶和浙江人口最多的行省,那乡试竞争也怪激烈的,两人以白丁之身考过乡试真心不容易。
这两位得知沈家有陆观坐镇,差点想倒贴进门,只为近水楼台先得月,偶尔能得陆观指点指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