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对视一眼,这才拆开信封。
王升取出里头的信纸打开,一眼扫过去便看完了。
——大舅,出门在外多保重,注意身体。
他看着信上歪歪扭扭的字,想着小丫头写字的样子,心中不由一软,脸上浮现出慈祥的微笑。
旋即又看向沈进,顿时笑不出来了。
沈进正一边捧着信看,一边傻笑。
他手中的信足有三页,上头还写满了字!
王升的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他怎么觉得外甥女给他的信是赠送的?
这没良心的小丫头。
想了想,他背起手,走到沈进身边,目光定在沈进手中的信上,肃着脸问:“阿清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
萧恒也竖起耳朵。
沈进:“哦,阿清说她打算在家里开个酒坊,还要开个染织坊,还想跟陆姐姐合伙开个香粉铺,她把家里的田地都租出去了,清源百姓也都种上地了,还说阿策的字进步很大,四书快学完了,让我问问您,阿策选哪一经主修好。”
王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。
只觉这小丫头小小年纪,跟小世子一样操不完的心。
还有既有话要问他,为何不直接在信中问他?
但他还是认真思索了番:“五经之中,《诗》教人温顺质朴,《书》教人通达而知晓古今,《易》教人宁静而细致入微,《礼》教人恭敬谦让,《春秋》教人善于言辞、评议是非。陆老先生专治诗经,但他名门出身,君子六艺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亦样样精通,阿策可跟陆观习君子六艺,五经可专治《尚书》或《春秋》。”
沈进疑惑问:“大舅,既然陆老先生专治诗经,为何不让阿策跟陆老先生习诗经?”
王升垂了垂眸:“《诗》学过了头,便会愚蠢。”
否则那陆观怎会只当了九年官,还未干出政绩。
沈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,又问:“那为何不能专治《易》和《礼》?”
王升:“《易》学过了头,便会迷信,《礼》学过了头,便会烦琐,你是想阿策变成神棍还是变成老顽固?”
沈进忙神情严肃道:“那是不能学。”
他可不想二弟变成那样。
王升:“不是不能学,是不能学深了。”
沈进又不放心问:“大舅,那《尚书》和《春秋》又怎么说?”
这下王升没再解释,只道:“我便是主治《尚书》和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