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会追着徐先生问,这书中所述乃何意,只被一句‘蠢笨’打发之。
渐渐他便不再问了。
徐先生说他蠢笨,三叔说他蠢笨,奶也说他蠢笨,爷虽没说,但他知道,爷也觉得他蠢笨。
当年只有二叔夸他聪明,说他背书比家里男娃都快,字也比三叔写得工整。
二叔还说了,待他十三岁,也送他去县里念书,虽说爷奶听了不高兴,说他蠢笨,没必要浪费银钱,但二叔坚持说要供家里所有男娃都去县里念书。
可惜不等他十三岁,二叔便走了。
他去县里念书的事,自然没了下文。
每每看到三叔从县里回来,他不是不羡慕的。
可羡慕有何用?
阿娘说了,人得认命。
他就是扛锄头下田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