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候了半天,始终不见赵庆从马车上下来,众多学子们怀揣着复杂心情,失魂落魄回去了。
一步三回头,想要瞧见心中阳春白雪的真容,哪怕是一眼也好。
怎奈,潞绸帘子始终不见人掀开。
潞绸车厢里的两人,经过短暂的喘息,又陷入了尴尬境地。
赵庆为了打破僵局,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钿匣子,里面放着打磨好的水晶眼镜。
患了能近怯远症,没有药石可医,只能借助外物来看清书卷上的字迹。
贺双卿接过来精美的红钿匣子,打开铜扣,拿出了里面的水晶眼镜,翻来覆去看来好几遍,没看懂水晶眼镜的用途。
贺双卿想到两人压在一起的光景,心里一阵气恼,又把水晶眼镜换给了他:“谁要你的水晶发钗,往后别让我请你吃姜汁面了。”
水晶发钗?
赵庆听到她说辞哑然失笑,看了一眼水晶眼镜的框架,倒是可以插在发髻上当做发钗。
不过,真正的用途可不是一件首饰。
“别动。”
赵庆冷不丁唤了一声,同窗时曾经出现过冷不丁说话的情况,大多都是贺双卿发髻上落了一只瓢虫,帮她取下来。
贺双卿下意识没动,转念想到快到梅雨时间了,哪里来的瓢虫。
准是在捉弄她。
“你”
贺双卿拌嘴的话还没说出口,突然怔住了,脸颊绯红,说不出话来。
再是乔装打扮,终究还是一名女子,心中向往着举案齐眉的恩爱缠绵。
大赵王朝第一女词人李清照和夫君留下的千古佳话,赌书消得泼茶香,一直是贺双卿心里羡慕的郎情妾意。
赵庆主动给她戴上水晶发钗的举动,勾起了贺双卿对于赌书消得泼茶香的向往,颇有几分类似的韵味。
贺双卿心脏‘怦怦’乱跳,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心底埋下了种子,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。
两人在潞绸车厢里的举动过于旖旎了,逾越了男女礼教。
贺双卿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,虽说平时经常与赵庆拌嘴,但通常都是发乎情止于礼。
情也只是同窗之谊。
贺双卿不敢收下水晶发钗了,伸出白皙手掌,摘了脸容上的水晶眼镜。
白皙手掌伸到一半顿住了,贺双卿整个人楞在了原地,很快变成了一脸的惊喜。
“能近怯远症被治愈了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