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摆脱的过去毫不间断的在眼前晃。
有从优雅温柔转为矜冷麻木,最后变得暴戾阴鸷的霍临远。
也有父母。
痛骂责怪她的母亲。
为了赎罪,毁了全家的父亲。
——她不明不白死去,糊涂又可怜的父亲。
那些画面像是急于激发她关于爱恨憎恶的激烈情愫。
让她整颗心比机械动作着的身体更沉重百倍千倍。
“累了就休息。”
肩侧落上一只大手,程栀侧着脸抬头,有点失魂落魄的。
她点点头,口干舌燥的伸手,去够他另一手的包。
包是她的,里面有水和饼干。
霍临远环着她避过路人,去到人少的道旁。
“别去想曾经,人要活在现在,放眼去看将来。”他说,仿佛已经将她完全看穿。
程栀疲惫轻笑,眼底却没有笑意。
“大道理谁都会说,如果真是这样,你安排夜爬是为什么?眼下的纠缠又是为什么?”
霍临远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我只是在想尽办法追回你,为了你,我什么手段都会去尝试。”
以他现在的工作强度,空出这几天时间,还有最近坐镇天韵都很难。
他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,偶尔也会觉得力不从心。
可为了她,他都能克服。
这一点程栀隐约知道,他看起来就是长期缺觉的样子。
情绪不好,眼底有阴影,有时说话嗓子都是哑的。
她回望他,能在他眼底深处看到疲惫,再往深处,又像是有微弱的火光在燃烧。
那些更深层次的情绪她看不懂。
没有信任,他所有的作为在她眼里,都只能被归结为扭曲怪异。
“别试了,我不可能回头。”程栀说,呼吸平复不下来,语气听起来没有半点气势。
霍临远从包里找出水,拧开递给她,“你不需要回头,你只要记得曾经你对我的爱,然后接受站在你身边的我就够了。”
程栀接过水,喝一小口,唇角被水浸湿,讽刺的弯了弯,“你才说过别去想曾经。”
“痛苦的事自然不需要想,我们有过相爱的时刻,我忘不掉,你也一样。”
程栀盖好瓶盖,尽量用力的把水塞进他手心,以发泄内心升腾的苦闷。
“相爱?别开玩笑了。”
那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