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明明宝宝渴望的生父就在眼前,她却没有让他们相认。
出神间,程望醒了。
“呜……妈妈……”
依旧有起床气,彻底清醒之前会别扭的装哭,要抱,一直哼哼唧唧。
程栀心怀愧疚,更纵容他,起来后都没有让他自己洗脸刷牙。
一条龙伺候到带着他出门。
一开门,母子俩齐齐愣住。
斜对面的墙边靠着霍临远,一身正装,手里却可笑的拎着色彩鲜艳的卡通小背包。
程栀不自觉蹙眉,站在门框内没有动。
她不动,霍临远动了。
两步靠近,先道歉。
“你当我昨晚喝醉酒。”他说。
话出口,便如覆水难收,他后悔了,就理直气壮的耍无赖,简直没脸没皮。
程栀不想理他。
开口就跟他道谢,然后从他手里拿过程望的背包,领着宝宝退回屋内关上门。
才穿好没有一分钟的鞋子重新脱下。
程栀盯着宝宝弯弯曲曲的白色鞋带,忽然觉得刚才那一幕滑稽又可笑。
他说对不起,她说谢谢。一大早,他们是在楼道唱歌吗?
可紧跟着又想,他眼里红血丝遍布……
他等了多久?
是敲过门她没有听到,还是压根没有敲门?
又是为什么没有敲门?
知道昨晚发疯惹到她了,不敢?
还是……
拧眉重重闭一下眼睛,程栀强迫自己不要去想。
和她没有关系。
他们没有任何关系。
哪怕他说他到死都会守着她。
——她背后空无一人,他那句话,如果不是在昨晚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,如果不是以程望为对比,她内心可能真的会为他再度摇摆。
她一直没有归属感。
先前回南城那么难过,就是因为那座她出生的城市,忽然让她感到陌生。
她连父亲存在过的证明都找不到。
他们一家像是被完全抹杀,从不曾在这世上存在。
那些天她觉得自己就像浮萍一样没有根系。
水面平静,那她得以安居,风雨来袭,她便飘摇迁徙,期望下一片平静之地。
于是她轻易就跟着霍临远去了东临……“妈妈,饿。”
神思被程望拉回,程栀收敛心绪,抱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