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到他唇边,“别折腾自己。”
齐愈自嘲地笑,“殿下想说都是我自找的是么?”
般姝挑眉,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屋子里一股苦涩的药味,闻着便叫人想吐。
旁边的火炉上还咕噜咕噜煎着药汤。
空气陡然沉静下去。
沈酌几乎是光明正大地打量齐愈。
苍白的面庞线条似雕刻般精致俊美,五官恰到好处的稠艳温雅,更难得的是通身沉稳清冽的气质,的确是有几分资本的。
而齐愈也在打量他。
与沈酌相比,齐愈就明显收敛了许多。
这沈家公子确如传闻中那般惊才绝艳,一双含笑桃花眼天生盛着令人沉醉的情意,更遑论姣好优越的皮相。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沈家掌握军队大权。
地位超然。
而沈酌作为沈家嫡独子,地位自然尊崇高贵。
这样的人该是与她相配的。
齐愈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的滋味。
天竺把药煎好,药汤放凉了会,般姝端起药碗,亲自哺喂他服药。
齐愈不喜苦,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。
般姝喂一口,他喝一口,也不抗拒,只是眉头皱得死紧,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。
一碗汤药很快见底。
般姝眼疾手快将一颗蜜饯塞进他嘴中。
齐愈一愣。
蜜饯的清甜驱散了药汤的苦味,连带着那颗沉寂的心脏好像都慢慢跳动起来。
般姝毫无隔阂地笑,“知道你不喜苦。”
齐愈垂下眸子,眼泪啪嗒坠落,“殿下为何待我这般好?”
沈酌挑了下眉,毫不客气地说:“自然是我们殿下心善,就算躺在这的是个浑身虱子的乞丐,殿下也会这样做的。”
“……”
般姝幽幽道,“也不一定。”
“……”
见齐愈没什么大碍,般姝起身便准备回去。
齐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,柔软的睫毛微垂,“殿下这就要走了么?”
“嗯,府上还有许多事要处理。”
般姝看见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冷白指节轻轻蜷缩了下,她等他的下文,最后却只听见齐愈低低的一句“好”。
“殿下以后还来么?”他又问。
说完,自己反倒不安地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