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清不客气了!将筷子一撂,道:“老头,这是我家。”
“老夫当然知道,这不是来你家蹭饭来了么?那个顾安,做饭实在难吃。”
“不是,你嫌人家做的难吃,你咋不自己做?”
“老夫不会。”
“……不会你得瑟个什么劲?”路清三观都快被这老头踩碎了。
偏偏人家不觉得,还一个劲地夸赞,“好吃”。
末了,还补了一句:“明日再来。”
路家人面面相觑,又齐齐看了一眼空掉的肉盘子。
常老头连续蹭了三天的饭,路家的伙食日渐低下。
这日,路清再忍受不了,去找他理论。
她才开了个口,常老头就表现得十分悲戚,哭诉起自己的身世来。
他把他自己感动坏了,就差擤一把鼻涕揩一把眼泪了。
“老夫姓常,自小在京城长大,五年前,带着一家老小回乡省亲。途中遇到一伙强盗,将老夫一家老小都……都……”
“后来,老夫身边的老仆将老夫打晕,强行带走。老夫醒来后,得知家人都没了,本欲自尽,追随妻儿。”
“可在老仆的劝说下,老夫不得已放弃了自尽的念头。可没过多久,老仆也没了,老夫一人孤苦伶仃……”
说到这里,常老头满眼的落寞,少了许多生气。
“你不是来省亲么?怎会孤苦伶仃?”路清问。
“呃……都搬家了,没找到。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老夫想着,耗了一辈子研究的医术,不能就这么带走,在老夫死之前,得找人将这一手医术传承下去!”常老头说得慷慨激昂。
若不是前头说了悲惨遭遇,路清都想给他拍手叫好。
她皱起眉头,又问:“那你又是如何晕倒在后山的?”
这才是她最大的疑惑。
常老头唉声叹气,“老夫进山采药,在山中迷了路,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儿。”
“那中毒,是怎么回事?”
“山中有瘴气,吸入了毒物,轻微中毒而已。”
路清看向顾西风,后者点了点头。
“好吧。”既然如此,她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路清才走到门口,忽然想起什么,又折回顾西风屋。
一脸怒气,指着常老头,“老头,我是问你打算何时走,你给我扯那么多干什么?险些被你忽悠过去!”
对啊,差点就忽悠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