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明喜没有死。
他被连夜送到县医院抢救过来。
乔荞在第二天早上来过,他尚没有清醒。
崔长耿在第三天下午时分摸进了医院病房,刘明喜正睁着眼望着朝北的窗外。
“我前晚喝多了,失了手”
崔长耿说得很坦然,站在床头望着他。
“你不是喝多了,也不是失了手,你是想杀人灭口!“
刘明喜不看他,知道他来试探一下自己的口风,如果自己命已垂危,崔长耿就可以放心了。
崔长耿没有说话,望着病房门口,医生随时会进来,他必须长话短说了。
“你不是活着吗?我答应你,和她去离婚,只要你保证一个字也不说出去——包括这回我伤了你!”
刘明喜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。
“不要动她一个指头,崔长耿,不然,我顾及不了那么多。”
他侧目盯着崔长耿,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因着过年,乡**放了假,离婚的事暂时放下。
乔荞的心悬着,这婚姻关系一日不解除,她一日都不安心。
崔长耿倒是死了心的样子,对她客气起来。
“以后你要有什么帮忙的事,尽管给我说,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帮你。”
且不管他说话的态度,光想着他将刀子刺进刘明喜的身体,乔荞不由地打了个寒噤。
马舍的门整日紧闭,土墙头上插满了捡来的碎玻璃。
闺女们不明白娘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,只知道崔长耿现在是她们最大的敌人。
睡觉时,镰刀和菜刀压在刘招弟和刘盼弟的枕头下面。
乔荞和大闺女的炕头,放着一把铁锹和一把锄头。
“娘,他会不会还来啊。”
刘梅英在黑暗中问娘,乔荞听着窗外传来的爆竹声,有些难过。
别人家都在过年,自己家象在避难。
“放心睡吧,有我在,别怕。”
她宽慰着大闺女,心想着明天也得让闺女们放放炮竹。
初三一早,乔荞打起精神,她给闺女们做了一顿好吃的,吩咐刘若男带着刘希望到村子里逛逛。
毕竟过年,村子的麦场上有唱大戏和耍社火的。
刘若男带着妹妹,兜里揣着一大把炮仗,两人蹦蹦跳跳来到了村里,没到麦场就将兜里的炮仗放得差不多了。
唱大戏的台子旁,王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