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焕章见米怀安一脸的紧张,便笑着摇头道:“怀安兄,这就是你想左了,其实花娘这么说,不论这事儿日后成不成,我还是很高兴的。”
“我们两浙路制丝业有一种经营方式,作坊自己是不开店的,产出来的货物都是交给商行售卖,他们出一个价钱,售卖的商行按这个价钱买断。花娘适才说的第二种,应该就是这种方式吧?”
米玉颜有些不知可否:“我不懂这些,就是觉着,不管是这两样里面的那一样,兴许比咱们族里自己坐在家中等客上门,要好上一些,咱们蔺南,可是香行扎堆的地方。”
陈焕章颇有些意外地问道:“你这是自己想出来的主意?没人给你支招?”
“谁给我支招?我这才刚下山,山门里可不教授这些。若是陈老爷能赐教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米玉颜有些无奈,其实这道理真的是很简单好不好?不过是米家人祖祖辈辈都生活中蔺南这种偏远的地方,又习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开个店已经是他们能想出来最好的法子了,不过这些道理,肯定不能从她的口中说出来。
陈焕章把视线从米玉颜那里挪开,看了看米怀安,又看了看米福根,他不确定这小姑娘说的话是不是真的,不过转念之间又明白过来,她就是知道,也不好说,她这位大伯还好说,就是这位伯祖父,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。
想到这里,陈焕章便对米福根和米怀安道:“老爷子,怀安兄,二位要是不嫌弃,我便讲讲这其中的门道?”
“这是哪里话,小老儿一辈子也没走出过这蔺南城,我这个儿子也差不多,虽说开了一辈子香行,可是也只懂得把东西做出来,卖得出去,这一年族里日子就好些,过年也能多杀上几只羊,卖不出去,那就大家一起勒紧裤腰带。”
“这生意上的门道,是真的不懂,也没人愿意给我们讲,今日能得陈老爷这样的大商家赐教,是真心感激不尽。”
米玉颜倒是极有眼色地给三人又续上了茶水,便见陈焕章喝了茶,才缓缓开口道:“这每个行当有每个行当的特性,我说得太宽泛了,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,就单说这制香的售卖吧。”
陈焕章见米怀安和米福根一幅认真当学生的意思,也就不再抻着,很是直接道:“现如今咱们蔺南城里,大小香行一共有一百余家,不管是小门小户,还是大家大族,都吃的这一碗饭,所售卖的制香也基本上大同小异,便是有咱们米家和另外几家有能力出些新品,也会很快被仿品跟风。”
“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