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焕章不由心下暗忖,是不是还得上蔺南山求诊一回才好?不过眼前这小姑娘虽说上山学了几年医,可是医药一道,哪里是三年两年光景,便能有成的?
米玉颜说完那些,并不管陈焕章怎么想,却是又将桌上另一个大一些的匣子奉到他眼前,轻声而坚定道:“陈老爷,这里,是米氏一族的未来,名曰四时,从前那些香品,米氏以后多半不会再产,这款四时,将是米氏新品,还请品鉴。”
陈焕章听得眼眶微缩,下意识转头看了米怀安一眼,却只见他端坐一旁,神态安然,仿佛这样的大事,和他这个下一任米氏族长毫无关系,只是悠悠然喝着茶。
陈焕章立时清楚,这就是米怀安的态度,也就意味着,米氏以后不会再去制作从前那些香品,甚至要放弃从前的行市,另辟蹊径了。
反过来想想,倒是不难理解,因为那些香品,虽说是米氏香根制作出来的,但是由于卖得过于火热,早就被蔺南州城内,甚至其它地方的制香大家拆解得七七八八了,不过是各家拆解之后,又加入了各家的独特配方而已,无论是香气还是功效,说句大同小异都不为过了。
换做是他陈焕章面临眼前的景况,只怕也会这么做,米氏靠从前那些老底子,已经很难在短期内翻身了。
说话间,那一支紫樱已经燃尽,陈焕章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,当即有些失态地站起身,迅速走出花厅,深深吸了几口气,又返回来,再细细嗅着这屋子里的味道,转身看向米玉颜,目光灼灼,比上一次从米家得了紫樱线香更加激动。
屋内三人都只是默默看着陈焕章这番举动而不言语,因为米玉颜合出今日这支紫樱时,他们就曾领略过,什么叫一支香,能洗掉一屋的沆瀣。
陈焕章站定之后,却是向米玉颜一拱手:“花娘大才,陈某失态了!这款紫樱,应不仅止当年的紫樱,是否还有别的什么说道?”
“紫樱清风,紫樱百解,一个名字而已,陈老爷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便是。”米玉颜略略侧身避过,话语间透着云淡风轻,却又别有意味。
陈焕章在两个名字间来回跳动,口中喃喃自语,却像突然想起什么,猛然看向米玉颜:“花**意思,这款香,只供给我们陈家?”
米玉颜见陈焕章这才回过味来,才点头笑道:“是供给陈老爷您,所以叫什么名字,陈老爷您自己定就好了,这款香由于原料极为特殊,所以十分难得,无法量产,只能供给懂货的有缘人,毕竟当年,这香就和陈老爷结过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