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晖穿着件宝蓝色长袍,站在书案前写字,见她来了,就笑道:“你来的可巧,看看我这幅字怎么样?”
他写的是魏碑体的楷书。
常晞走过去看了看,笑道:“用笔凝练扎实,但线条稍显尖刻,有些锋芒毕露。”
常晖惊讶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竟然还懂这些!”
常晞抬头朝他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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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,她心情难过的时候,经常一个人关在屋里写大字,写得多了,自然就明白几分。
她趁势劝道:“写字如做人,胆识固然重要,可有时也需要适当收敛。”
常晖的笑容就淡了下去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可有些事······你并不知道。”
他说着,就叹了一口气:“祖父在时,我曾听他老人家提起过,说周世叔与大伯父乃是同窗,那一年临近考试,他们二人偷偷骑马去郊外散心,谁知半路就下起了大雨,马把大伯父摔了下来,情况危险至极,是周世叔背着他走了二十多里路,才找到了大夫,又在他身边守了三天两夜,这才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,可周世叔自己却因为这事儿错过了考试。”wap.bΙQμGètν.net
竟还有这样的事?
常晞非常惊讶,不由得道:“可周世叔后来还是高中了前三甲。”
“是啊!”常晖正色道:“可你知不知道,那年的主考官最喜老庄之道,跟周世叔的观念不谋而合······若是没有那次的耽搁,周世叔或许就是三元及第了。”
连中三元,这可是能光耀门楣,名留青史的大事!
常晞到了这时候才终于明白,五哥为什么会一直对大房的做法耿耿于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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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“这件事,父亲也知道。”常晖接着道:“所以这次才会冒着大险,允许我去开封。”
这下常晞彻底无话可说了。
回来的路上,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前世的事。
在她的印象里,大房和她们三房的关系并不亲近,之前她还疑惑为什么会这样。现在知道的多了,她的脑海中渐渐能把很多事都串起来了。
或许就是因为大房这样的行事做派,让父亲十分的看不惯,多番摩擦下来,两家才会渐行渐远的。
难怪父亲会坚持选择外放,远离京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