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有余。
这可真是不凑巧。
“我名为钟生,不知道杜大叔提过没有,想见见家人。”
老管家露出惊喜之色,“钟郎君,快请进,家主说了,你若上门拜访,无需通传。”
他连忙请钟生进宅,“老太君和姑娘也在,都盼着你来。”
路过一间书房时,老管家忍不住解释道。
“自从老太君进了家门,居住内院,家主就搬到书房,内外隔着几重门。”
“家主日日清晨请安,如侍亲母。”
钟生听了点点头,杜大叔幼年父母双亡,也是个苦命的人。
他对奶奶和小姑如此恭敬,以礼相待,二叔这朋友没白交。
大概,这就是评书里,所谓的肝胆相照、托妻献子的交情。
“哐当。”
一声巨响,铜盆坠地,对面的小姑惊呆在原地。
钟生正跟着老管家,拐过回廊,和她装个正好。
“小生,你回来了。”ωωw.Bǐqυgétν.net
小姑声音颤抖,确认是钟生后,转身就往回走。
“娘,小生回来了,回来了。”
语气充满辛酸和喜悦。
片刻后,钟生跪在钟奶奶膝前,仍粗糙大手**头顶。
钟奶奶眼睛已看不清了,但摸着他后脑勺,就知道是自家的皮猴子。
一旁小姑眼中带泪,“自从知道二哥的死讯,你奶奶就哭瞎了眼睛。”
钟生心头沉重,二叔身死的消息,闹得沸沸汤汤,怎么可能瞒得住?
“先前,杜兄长去了趟老家,回来说房子烧了,你也不见下落。”
“杜大叔呢?”
“我们托他去京城,带回二哥的遗体。”
钟生估算时间,杜平到长安的时候,恰好是他和二叔离去后不久,前后脚的差距。
小姑说着,擦拭眼角泪水,“现在好了,一家人快团聚了。”
钟生面对家人,胸中愤懑、恶念均烟消云散,服服帖帖。
“杜大叔,他真是好人呢?”照顾故友家眷,以礼相待,无一日懈怠;一经托请,放下家中生意,不远千里赶赴长安,迎回故友遗体。
这般古道热肠的君子,足见二叔交友时,也是意气相投、情义相交。
“小生,你先住下,等杜兄长归来,再整治二哥的身后事。”
家宅为何被烧,钟生为何下落不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