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脏东西混上车,秋冉死了,那些感染者和瑟利亚女士也都死了。”
李澳兹没有暴露伪人的事情,他低头轻轻摸了摸婴儿病床上的雪诺脑袋,小婴儿闭着眼,灵能共振,在他心间传递消息:
‘你已经做到最好了,利奥兹。’
“是李澳兹。”他纠正道。
不等一脸茫然的杜泽辛追问,李澳兹已经离开了头等座车厢,来到驾驶室,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周烈锋目光凝视前方。
“很抱歉。”李澳兹颔首:“我救不了她,只能为她复仇了……现场可能还有遗物,你要去检查一下,看看情况吗?”
周烈锋盯着前方,手稳稳地捏着操纵杆,吐出清晰的字符:
“我什么都不想看了。”
李澳兹颔首:“节哀。”
“她是死在列车上,这样也好。”周烈锋的语气很平稳,他语速很慢,徐徐说道:“每一个地铁兄弟会的兄弟姊妹,都在列车上出生,她只是回家了罢了。”
回家。
李澳兹目光黯然。
“怎么,你也死了恋人吗?”周烈锋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微表情,询问道。
“不,其实并不是那种关系。”李澳兹坦白道。
“那就是朋友?”
周烈锋晃着头,又问道。
李澳兹回答:“才认识四天时间。”
周烈锋瞥了他一眼:“亲人?”
李澳兹否认:“也没有。”
“那你在为谁意难平?”周烈锋疑惑地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,可能是秋冉,也许是其他什么的,但总归有一样,是能够让我为一个毫不相干,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情绪波动的理由。”
周烈锋望了他一眼,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:
“欢迎来到外界地,实话说吧——我开了二十年车,像这样的事情,我每年要经历十几次。起初我痛骂老天,随后愤世嫉俗,最后被现实的雨水冲淡了仇恨的火焰。”筆趣庫
“人不能总靠仇恨才能活下去,那些因你而死的人,终究会成为你的一部分,我唯一能做的,是带着逝者的心愿,前往下一站。”
“前进,前进,不择一切手段前进,我若不死,那些成就我的人便一直长存。”
李澳兹沉默了片刻,目光看向前方:
“我只知道,有人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