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月色在黑漆的夜幕下若隐若现,入夜了的林子与白日充满生机的场景完全不同,四周萦绕着一股诡谲又可怖的气息。
燕七带着江屿寻到一处山洞过夜,即便江屿这一日有半数的时间都是被燕七架着走,可到底是身上受了伤,此时已经精疲力尽。知道可以休息,一**就坐在了靠洞壁的地方。
燕七查看了一番山洞,没瞧见野兽活动的痕迹才放下心来,对江屿道,“大人先行歇息,属下去去就来!”
看见江屿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,燕七才脚步轻快的往外头去。
小半个时辰以后,燕七左手扛着一捆柴禾,右手拎着两节装了水的竹筒,腰上挂着一只已经开膛破肚的野兔回来了。他先将竹筒和野兔放下,用几根木棍搭了个架子,底下放柴禾,然后从衣襟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火堆,又将野兔放上去烤。片刻功夫,漆黑的山洞里就亮起来了。
整个过程中江屿都没发出声音,燕七察觉出了不对劲,扭头一看江屿已经脸颊通红晕倒在了地上。他快步将江屿扶起来,用手**对方的额头,果然,起高热了!这荒郊野岭夜黑风高的,既辨不清方向,也没地方找大夫;他身上也没有退高热的丸药,这可如何是好!
想了想,燕七将竹筒放在火堆上烤了一会儿将水烤烫,然后才小心的给江屿喂了一些,又扯了一块里衣用竹筒里的水浸湿搭在江屿的额头上。接着,他又解开江屿肩上的布条,给江屿的伤口上了一回药。最后,他将江屿往火堆的方向挪了挪,又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江屿身上。
做完这些,燕七坐在火堆边长叹了一口气,语气惆怅,“大人啊大人,您可千万不能有事,否则属下做这些就白做了。”
清晨,林间的丛丛树木顶端还缭绕着未散的晨雾,如丝如缕,渐渐被晨曦冲破,悠悠飘荡开来,若有若无,仿若仙境一般,令人叹为观止。
燕七被外头鸟叫的声音吵醒,下意识的起身摸了一把身旁躺着的江屿的额头,还在发热却也没有昨夜烫了,他松了口气,轻唤道,“大人,大人,醒醒。”
江屿纹丝不动,燕七大着胆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,依旧没有动静,燕七心里咯噔一声,脑子里翻腾着好几个念头。
三两口将昨夜剩下的半边冷兔子啃了,燕七将江屿背在背上,出了山洞根据日影辨认了一下方向,往东南方急驰而去。
此时的卢衡书已经带着手下的兵士在野猪岭外围找了一天一夜,别说江屿了,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见一个,只有大军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