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想到去逃难的人几乎没有,路上十分空旷。再加上烈日酷暑,极少有人出门,吴汐她们车队走的极为顺畅,一直都在赶路。
东城干旱天,其气如焚柴。
车队一直走到正午时分才在一处林子边停下,这是早就看好歇息的地方。长日无雨,林子里的树大半都已经枯死,只树叶还在树上挂着,勉强称得上是一处阴凉的所在。
各家马车中的主子下车透气说话,下人们找水源、捡柴、升火、埋锅、做饭,马儿卸下马车,被人带去吃草,一时闹哄哄的。
吴汐带着人走远了,洪升家的帮她在几棵树之间围了粗布,她和几个丫鬟、婆子勉强方便以后才回了前头。
江屿抱着旻哥儿站在离车队不远的地方等着她,见她回来长松一口气,如临大敌的将手上哭闹不止的旻哥儿往前递,“夫人,旻哥儿怎么哭闹不休的,为夫实在是哄不住了。”
吴汐见他实在为难的样子,忍不住掩唇笑了,“夫君瞧瞧,旻哥儿是不是尿湿了不舒服?”
江屿忍不住皱了皱眉,颇有些手足无措,好在乳母很快就将旻哥儿接了过去,她掀开襁褓,说了一句“小主子确实是尿了,奴婢先去给小主子换尿布了。”x33
乳母一走,吴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江屿,江屿摸了摸鼻子,左右环顾,“夫人,咱们去同宁叔父他们问个安?”
吴汐懒得拆穿这人拙劣的顾左右而言其他,大大方方道,“既如此,那咱们快去吧。”
于氏一向是个讲究人,从来不曾在荒郊野岭如厕过,这时候正犹豫着是在马车里用官房,还是憋着等晚间到了住宿的地方再解决。
正踌躇着,吴汐夫妻二人就过来了,“给叔父、叔母见礼了。”
江宁正坐着歇息,闻言抬手虚扶一把,“都是一家子骨肉,何必如此多礼。”
于氏也扬起笑脸,“是呀!可万万莫要外道了。”
江屿含笑应下,“叔父叔母客气了,我是晚辈,年纪小不经事,这一路咱们同行,还有劳烦叔父叔母多多关照。”
“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有什么关照不关照?旁的不敢说,你们这些小辈若有拿不定的主意,若能帮得上忙,咱们自当尽力。”
又寒暄了几句,夫妻二人去了江岭处,江岭之父名为江宣,娶妻顾氏。
夫妻两个只是来见个礼,说的话同在江宁面前说的大差不差,寒暄几句也就回了,接着又去同张圣手、江一舟之母苏氏说了几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