旻哥儿的满月宴虽未大办,但族里支近的亲戚都到了,未到的也都送了满月礼来。
知道江家守丧,不得饮宴,亲戚们到了半下午就纷纷告辞离去。这一日,旻哥儿不知被多少人抱过、摸过脸,也不知收了多少长命锁和金镯子、金项圈。
到了晚间,吴汐总算带着已经熟睡的旻哥儿回了正院。
“这孩子今日累坏了!你们仔细抱他下去歇着,半夜都警醒着,哥儿若是饿了就喂他吃饱。”
乳母小心的抱过襁褓,蹲身一礼,“太太放心,奴婢们万万不敢怠慢哥儿。”
“嗯,去吧!”昊汐脸上挂着倦意,到底今日还没歇午觉,确实是累了。
乳母抱着旻哥儿下去了,莲嬷嬷忙引着吴汐坐下,给她捶了捶腰,柔声道,“太太今日累坏了吧?您这刚出了月子,可要仔细着身子,不宜太过操劳。”
“也就今日一日了,旻哥儿满月,便是累了,我也只有欢喜的。”吴汐笑得喜气洋洋。
“是呢,今日多少太太、奶奶都喜欢咱们哥儿呢。”
吴汐脸上与荣有焉,又吩咐道,“想来没过几日咱们就要回府了,嬷嬷早些叫人收拾吧!免得到时手忙脚乱。”
莲嬷嬷忙道,“唉哟,这庄子里老奴早就不想待了,若能早些回府自然是好。”
“是呢!这些日子二姑娘同老爷的父女之情又厚了几分,想来等到回府以后大姑娘该是喜闻乐见的。”二乔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洪升家的敲了她一个暴栗,“成日里就想这些有的没的,去,帮着画眉将今日收的礼清点好、记档入库。”
二乔忙点头,往外躲,“洪大嫂子,我错了,我错了,您别敲了,这就去帮画眉。”
看着二乔出门,洪升家的才道,“上一回的‘百病生’咱们哥儿没有中招,想来背后那人也是不甘心的,咱们回了府说不定就能引蛇出洞,抓住狐狸尾巴了。”
吴汐的眼神冰冷了些许,“咱们后院左不过就那两个人,但凡有一丝蛛丝马迹,我也不至于如此坐以待毙。”
屋里人都不说话了。
掌灯以后江屿过来了,吴汐正拿着今日的礼单瞧。
“老爷来了!”
吴汐正要起身,江屿摆手止住了,“夫人今日也累了,坐着吧。”
有的这一句,吴汐又安安稳稳的坐着了。
莲嬷嬷上前接过江屿脱下的氅衣挂上,又给他递上一盏热茶,江屿就在吴汐对面坐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