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了盘子。“人们叫你记者,想必你跑得很快,记性又牢。他让你说什么?”
“记者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半晌没有开口。一滴亮晶晶的油渍坠在他的左侧眉毛上。他没有逃跑,或许是认清了现实:逃跑和反抗都毫无意义。
“只有一个名字,安川。那人只告诉我这个。”他妥协了,“我被要求在这和你们碰面,他自己会在对街的铺子等着。”
“但愿不是被搜查的那间。瞧,巡游骑士要找的是通缉犯,他们没说要找你的雇主。”
詹恩的神情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恐惧。“那不是……”他差点喊出来,又迅速压低嗓音。“我不知道!我是被胁迫……好吧,我是被雇来的。发发慈悲吧,大人。有人指使我来这,但也只是和你们讨论,讨论而已。我没想过撒什么谎,我以性命起誓。”
你的性命是我最容易拿到手的东西。辛心想。真正有价值的是关于指使者的情报,而连这你也没有。
这也是辛支开伯宁的原因。若教咱们伟大的炼金术士得知,有人正在暗中关注风行者安川的委托,那就太糟糕了。布雷纳宁多半会认定对方正是誓约之卷的持有者,相信这一切是诸神保佑。
但辛可不信。事实上,能想到利用这份陈年委托的人并不少。在辛看来,伯宁的计划很难顺利进行:在找到目标前,他就会先被同样寻找高塔信使的人注意到。这世上不乏聪明绝顶之辈,而初出茅庐的布雷纳宁无疑不在其列。
退一步来讲,即便伯宁心生警惕,追问起来也是麻烦。关于记者背后的雇主,佣兵心中已有猜测。就让他在炼金术的领域扬长避短好了。“他告诉你安川这个名字,告诉你此人是个风行者,还有什么?安川去过尖啸堡,追杀过血族?”
“你都知道。”詹恩瞪着他,“知道还问我?该死,你究竟是怎么……”
“还是先说说他吧。”
“没别的了。”记者终于放弃了挣扎,“我的雇主不知道这个风行者的行踪,但他想看看,是谁接下了委托。”他抹了把脸。“该死,这委托简直是诅咒……它持续了好些年,吸引许多无知之辈接下它,给上面的地址寄去数不清的信,但无人回应。我不知道它和它的雇主想要什么。只是最终,冒险者们一无所获,不得不放弃沉没的时间成本。但他们连找人责备都做不到!没人宣布为此负责……它是封幽灵委托,毫无疑问。”
“幽灵是凡人的魂魄,若它们想要稍话寄信,自会有人回应的。”佣兵说,“我们所挑战的则是冒险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