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黑骑士没说话,但他的目光似乎在宣示他从不建议,只下命令。希塔里安看得出来。
“还是说,大人,你也不知道国王陛下所在?”布伦肯追问,“陛下是何时离开的?有什么原因?是否留下……”
“谁要你来问这话,布伦肯?”领主冷不丁开口。
对方皱眉:“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请求,大人。”
但不死者领主的目光仿佛穿透他,投向未知的空间。人们并不都如布伦肯一般镇定,他看向谁,谁便低下头,竭力躲避对视。所有人?他的举动似乎在嘲弄地反问。
萨斯贝·布伦肯扭头去瞧同行者。
“守夜人独木难支,大人。”帕提欧开口,“城防一天换四班,夜里常有人手损失。在最黑暗的巷子,即便身披守夜人的斗篷,人们也只敢结伴而行。”
他的声音起到了带头作用。“有流氓抢劫了我的仓库。”某位商人诉苦,“他们切下腌肉,拖走香肠,还把看守打了一顿。”
一个神官附和:“在石英街,十多个绿孩子披上口袋,冲进教堂打杀修士。其中有个高个儿是守夜人的亲戚,他朝雕塑撒尿,我看见了!”
“黑巫师在下水道架柴生火。”打扮像巫婆的女人低语,“进去四个人,出来三个人。我闻到肉香,他们却不肯承认。”
“外乡人密谋抢占一家染坊。”商会成员信誓旦旦地保证,“因为染坊主人举报他们藏匿变成恶魔的同胞。”
当然喽,希塔里安心想,关于区分恶魔的方法,外地人和染坊主人都比侦测站清楚,是不是?这些蠢话她本来也不会相信。
但敢于开口的人变多了。人们说起各种怪事,比如屠夫被猪的影子杀死,半夜听到屋子里有乌鸦嚎叫,水井里浮着人头(这确有其事,某个刚入行的夜莺处理时太粗心,把目标的脑袋漏到了井里,而他本人不敢下去捡,还是守夜人破案后捞出来的),蜘蛛长着人脸还会笑会叫,被卖掉的孩子揣着骨头回来敲门……希塔里安越听越不寒而栗。不论是真是假,这些怪诞故事都带有某种征兆:拜恩已压抑之中生活了太久,人们的情绪即将突破极限。
“国王失踪前,拜恩从没有过这些事。”一位留胡须的老者嚷嚷。
“这是不祥之兆。”那巫婆断言,“无名者拥有的强大天赋招来了恶魔的诅咒,陛下离开后,拜恩的诅咒便失去了镇压。”
最终,某位爵士表示:“为了找回国王陛下,挽救我们的国家,大人,我们可以不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