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在水下一码左右。”即便强行忍耐激动,罗顿沃斯还是忍不住挥了挥拳头。“只要那块冰不是一碰就碎——”
“再没有比它更坚硬的冰了!”唯有这点学徒可以肯定。如果我的魔法没法保证质量,还有指环索伦在。
『我很好奇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』戒指尖锐地问。
我自己也不知道。尤利尔装作没看见它的问题,开始放长绳索。米斯特洛克和罗顿沃斯为他看守安全绳的木桩,学徒迟疑了片刻,还是爬下悬崖去。我有理由怀疑他们。他为自己辩解。这些血裔的互助精神令人感动,但同样会对陌生人的援助产生警惕。每个人都会这样,尤其是受到过伤害的人。说到底,又有谁没被人背叛过呢?连亲切的玛丽修女都……浮土和草籽擦着他的耳朵落下,尤利尔觉得自己多半是在布鲁姆诺特遇到的转折过多,才会变得疑神疑鬼起来。
爬到一半时,他问索伦:“你觉得营救会成功吗,格森先生?”
『你会杀死那些吸血鬼,我毫不怀疑』指环回答。
“莫非我看起来不像个守护者?”
『你的导师专注于破坏。你自己不清楚从他那里学到了什么吗?况且他给了你武器,还有我』
一阵汹涌的沉默。“我知道我没法结束这一切。”尤利尔悬在骸骨之湖上空,朝下望了望。湖面漆黑,深不见底。绿藻在没有月光的波浪里飘荡,微风穿过草茎,芦苇间泛起层层泡沫。他的手指挪到一块突兀的冰凉岩石上,扫下打滑的苔藓跟泥灰。它们落下去,沉入幽暗的水域。
他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。
冒险者的装备他一个不漏,都带在身上。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是武器,二是鞋子。好鞋子价值不菲,比刀剑更难获得,所幸高塔**在装备用度上从不吝啬。靴子谷里没几个人穿靴子,因为血族有长桥,更有自己的翅膀。但血族是否有信仰,尤利尔不得而知。
他一脚蹬在石壁上,向下飞跃了一段,最后踏在城堡外围的一截环墙上。石砖上覆满苔藓,好在他的鞋子足够可靠,刹那的歪斜后重新固定下来,尤利尔找回了平衡。
没有光亮,寻找一道位于水下一码的裂缝非常困难。尤利尔本来奇怪罗顿沃斯是怎么发现它的,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对赤红的瞳孔,索伦给了他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