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纸和笔?”他好似恍悟。
『行了,高塔的知识和你在教堂学到的那点常识完全不是一回事……我为什么连这些都要跟你解释!听着:你得在天文课用到尺子和望远镜,数学课拿好自算笔和草稿纸,它们不是你用自己的手指头就能算得出来的东西;你的识字水平停留在常用词汇,而阅读某些神秘的记录需要用魔法符文和专业代码,在毕业以前起码得掌握三种以上的语言;还有后勤部要求事务司加入选修的战地包扎以及药物配制,这两门课程需要你自己带好医疗箱和魔药原料,因为授课给你的导师不会多给你准备教学材料——你的学费不是交给他的,明白吗』
尤利尔觉得自己像个什么也不懂的文盲。“我真想说我明白了。”他不禁有些沮丧,“这些东西——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,陌生的、颠覆常识的一切,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他发现自己的想象太过局限,干脆直接求助。“睿智的格森先生,你能告诉我吗?”
『既然你这么说……』
很突然的,字迹粉碎消失了。指环重新开始写:
『我不知道,尤利尔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。我不知道你会作何选择,但路只能往前走。我只能保证,克洛伊会尊重你的意愿』
一贯有奇效的恭维话这次却没起作用,仿佛符文里换了个灵魂。符文依次闪亮,在他眼前漂浮。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做出回应,冰霜蔓延得很慢。
词句写在桌子上,字里行间透出森森寒意。它破碎不堪、颠三倒四、甚至莫名其妙,尤利尔却感到莫名的熟悉。他低声问:“乔伊?”
『我也在找方向』
指环叮的一声掉在冰花中央,冰霜渐渐融化。
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