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只是此事不能由你来说,你要装着在钟郡主**威压迫下,仍然忍气吞声、顾全大局、公事公办的样子。让王爷从别的渠道听说此事,激起王爷的义愤,便能有戏。可别的渠道在哪里呢?”
贝荃踱着方步,一边念叨,陷入沉思。狄存法见天色已冥多时,料想贝荃尚未吃晚饭,便邀他出府,去城中找一酒楼边饮边议。贝荃欣然应允。两鬼便悄然出府,下了御街台阶,来到下面街上。
狄存法的师爷带着衙役轿夫在街角等候,见老爷下来,忙飞奔过来候命。狄存法说用饭,师爷心神领会,送他们转过几条街,进入一处门脸很小、却异常洁净的小楼,挑了一间房坐下,稍倾即有鬼妹穿花儿一般,摆上来一桌丰盛酒席。
这座小酒楼精致高端,离御街不远,专做狄存法这种地方官的生意。狄存法每来京城,就在此住宿、宴客、请托,熟门熟套,安静隐秘,极为方便。
几百年来,贝荃无数次在此接受狄存法宴请,每次吃饱喝足之后,再由装扮素净、长相姣好,骨子里却妖媚**的鬼妹,扶入店后绿树掩映之中的上房,颠鸾倒凤,肆意云雨。每当逢此招待,贝荃必数日回味不绝,叹羡地方官的丰厚滋润,强过他这样终日枯坐王府的胥吏之辈。
入席坐定,酒过三巡,贝荃又忍不住向狄存法诉起清苦,对他这样的地方官艳羡不已。狄存法笑道:“贝大哥在王府也干七八百年了,可以找个机会外放出来,过几天自由自在的舒心日子,免得老受王府清规戒律约束,放不开手脚。”又对他说哪怕就是他这样的城隍小官儿,也常年接受人间供奉、鬼民孝敬,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,不是王爷胜似王爷,虽不敢说为所欲为,但升赏降罚,全凭自己一念之间,万鬼仰视,莫敢逆鳞,也算是高高在上,唯我独尊;出则净水泼街,鸣锣开道,肃静回避之牌高举,归衙则鬼役鬼吏环伺,犹如众星捧月,大可点张拨李,嬉笑怒骂,舒展胸臆,丝毫受不得委屈。
贝荃羡慕地大叫:“你这哪里是城隍过的日子,简直比王爷过得还滋润啊!”
狄存法道:“可钟花一个村妇,又不是根正苗红的正宗皇族、王室,只仗着包王义妹名分,却让我吃了个大瘪;她的主薄贺正堂,一个仆役之鬼,竟也敢大言不惭地教训于我。贝大哥,小弟在阳世是读书人,在阴间也是读书之鬼,受不得这等闲愁鸟气,如果出不了……”
贝荃突然打断他:“受你刚才所言的启发,我忽想到一计。”
“计将安出?”
贝荃附在他耳边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