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才过半,一开春,金陵江家每年春季的公开讲学又要开始了。
这是江家百年前开始的传统,除非社会动荡,条件不允许,基本每年开学一个月左右,维持至今。
二三十年前,江承鼎那一辈人时,江家的讲学主要是面向各大武林世家和名门正派的弟子。可到江忘忧这一辈,江家衰败,就连江南本地的帮派,也没多少肯送家中子弟来听学的。
江家不想浪费资源,便邀了附近农家孩子来听学,就这些年下来,已替金陵培养了不少秀才举人。
但今年不同了,前一年他们许出去的听学名额,还不等江家去信询问,便纷纷主动来信询问讲学之事。不但如此,更有不少他们去年帮助过的门派主动来信询问。
这次,在江忘忧的坚持下,讲学也有所改变。虽然男女还是会分开授课,但不再完全隔开,用餐在一处,课后能互通。以往曾经暂停的武学讲习会重新开,相信这次定会热闹非凡,不比新秀大会差。
因为来信太多,江承轻婉拒了一些,自然参考了江忘忧和江忘畴的意思,他们许出去的话都得做到。张灵风和司徒清清指定要请,江承轻还很介意方家是否会送方袅袅前来,如今的情况,来与不来两家的联姻都很难了。
江忘忧准备去信邀约心因堂,才听二叔说,心因堂一早就来信询问过讲学一事,他想着他那个新朋友,还没回信。
一听这话,江忘忧心情不错,立刻动笔写了回信,特别邀请了木有栖。
江承轻看他那样子,存了心抽空便去告诉了自家嫂嫂,也不晓得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?
关霁月听他说,拧眉想了片刻才道:“这有何不好,孩子宽了心,能结识新朋友,不比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强?”
“嫂子,您是当真心宽,还是说的气话?忘忧现在越来越跳脱,您还由着他?”
关霁月看了着急的小叔子片刻,才道:“他二叔不妨换
x33个角度来看看,这孩子可有丝毫不符合他父亲期望之处?”
江承轻愣住了,回想起年少时跟在兄长身后的时光,再比照下忘忧,这孩子跟他父亲虽说有些性子上的差异,但为人处世倒真是像足了七八分。
他那位嫡长子的兄长江承鼎,便是个最重兄弟义气之人,就是因此,才会结识了顾长风,也是因此,才会招惹了朗生。
“可是,忘忧他……”江承轻叹口气收回了后话。
关霁月凝眸看着他,看他不再多言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