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性情变得越发难以捉摸。
柳并舟感应到死意笼罩头顶,心中一沉,却深呼了一口气:
“此时国不可一日无主。”
长公主、顾焕之都不在神都之中,幼帝年少,尚不是能独自执政的时候。
“我的外孙女已经预知到,‘河神’将至,劫难就在数日之间,此时需要国君活着,主持大局。”
柳并舟坦然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:
“如果前辈执意动手,国家无主,可能会陷入动荡之中,苦的是天下百姓啊。”
“天下人与我何干?”陈太微摇了摇头:
“人性本恶,世人愚昧且又自私,这样的人便如草芥,死了也就死了。”
柳并舟听到这里,眉梢动了动。
“前辈这话说的不对。”他反驳:
“人性本是善、恶暂且不提,但人生来懵懂,需要教育。只是许多人错失了读书识字的机会,才会因为未开化而显得愚昧无知罢了,这不是他们的错,而是……”
他的观点令得陈太微怔了一怔,仿佛觉得有些新奇,但片刻之后,‘他’又笑:
“你说得对,照你的理论,未开化的民众不识好歹,不是他们的错,那么应该是一国之君的错。人本来生而平等,但却因权势而将人分为三六九等,其中君主就是最上等、最不该存在的人。”‘他’指着半空中被符箓制住的神启帝:
“你看,他生于帝王之家,自小锦衣玉食,占据世间最大的财富,而他统治之下的民众痴愚,许多人劳碌一生,却又不得善终。我此时杀他,算是为民除害,又有何不可?”
众人不敢出声,神启帝有心反驳,却又惧怕陈太微手段,心中极恨,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。
柳并舟于气氛最紧绷的时候闯了进来,结合以往陈太微诡异手段,加‘他’心狠手辣性格,柳并舟这一来是抱着拼命的决心的。
却没料到这個七百年前不知为何剜心未死的煞神,此时竟饶有兴致的与他辩论起‘王道’来了。
他生出一种匪夷所思之感,但先前他以纸鹤寄神魂见神启帝时,也亲眼目睹了幻影呈现的七百年前的一幕,心知陈太微性情可怕之处。
别看‘他’此时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讨论,这样的人翻脸极有可能就在片刻之间,还是先将大事解决了再说。
“前辈。”柳并舟苦笑了一声:
“这样的答案您心中早就有数,又何必此时来为难我呢?”
柳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