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恕我直言,”他环顾四周,最终那眼神在姚守宁身上定住,那双眼呈诡异的青蓝,带着笑意道:
“今夜在场之人,可能无人可以将我赶走。”
这话实在太过嚣张、太过狂妄!柳氏心中想说这简直全无王法,但想到他的身份,恐怕就是神启帝亲临,也会对他百般纵容。
“……”柳氏想让他滚开,可随着陈太微一张口,万重大山形成的倒影似是压在众人的身上,令众人心中压力重重。
他好像还什么都没有做,姚家众人的声音、力量及身体的控制权便像是被他全部夺走。
普通人在他掌中柔弱如蜉蝣,任他玩耍戏弄。
接近于半神的人类,柳并舟对他的评价浮现于众人心中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柳并舟也感觉到了那股恐怖的压力。
但他毕竟已经非昔年那个年轻的自己了,见家中晚辈受控,他强压焦急,一面与陈太微说话的同时,一面手指动了动。
他的身体受限,但并非全然被控制,手指还在书写着什么。
陈太微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,却似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幼童,并不将他的‘反抗’当一回事。
“我来得正巧,来时听到了你提起当年,倒让我想起曾经的故人了。”
他对满屋姚家人的怒视不以为意,也不将柳并舟以手书画的模样放在眼中,而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:
“你的老师我见过两次,实在有趣极了,是少有的人中龙凤,不愧为儒林领袖。”
“唉——”他叹了口气,“活到这把年纪,看到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接连离世,实在无趣极了。”
他看向柳并舟掌中的那杯茶,含笑道:
“听得我十分开心,还奉了杯茶给你呢。”
说完,他凑到了柳并舟的面前,饶有兴致的问:
“你老师说,天时、地利我有,但我缺人和,我的目的最终只会如水中捞月?”
他话音一落,柳并舟还来不及问话,姚守宁突然开口:
“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她隐约觉得,陈太微今夜是冲着她来的。
无论是前些日子镇魔司一行前往姚家问话,还是今夜驱使妖邪围攻马车,亦或此时他夜闯姚家,视柳并舟身后镇守的神魂如无物,便可知此人已经越来越不准备掩饰自己的行踪。
“我的目的啊?”
陈太微听她一说,愣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