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长子问道,近些年他愈发感觉到精力有限,如若不是时局有些"敏感",他早已将这偌大的家业交予自己的长子。
"父亲放心,儿子已然往京中派了不少人马去打探消息。"
"唯一可惜,韩阁老没有顺利起复回京,不然我等就不至于如此被动了。"
闻听父亲问话,范三拔忙是将手中的玉佩搁置于一旁,脸上也涌现了些许正色,但当提到"韩阁老"的时候,声音却是有些沮丧。
他口中的"韩阁老"乃是前任内阁首辅,东阁大学士,眼下正在山西蒲州老家荣养的韩爌,韩阁老。
如若这尊大人物能够被顺利起复,召至京师,借着"同乡之谊"的幌子,他们范家行事会省去无数麻烦。
"嗯,韩阁老那边自然要使劲,但也别忘了走走小皇帝的路子。"
迎着自己儿子有些不解的眼神中,沉沦商海多年的范永斗表情深邃,幽幽说道。
"父亲,此言何意?"
冥思苦想了片刻,范三拔仍是不解自己父亲的用意,不由得在其有些失望的眼神中,忐忑问道。
"小皇帝登基不久,便将其正妃册封为皇后,听说其父周奎早间年不过是苏州府的落魄小厮,以占卜行医维持生计,为人最是贪婪。"
"吾儿可以在其身上,做些文章。"
见到自己儿子面露恍然之色,范永斗是声音也是愈发缓和,脸色也是越来越放松:"多做些准备,总是无碍。"
"父亲所言甚至,儿子受教了",范三拔忙是起身,朝着案牍后的范永斗躬身行礼:"明日儿子便亲自入京一趟,定然不叫父亲失望。"
他们范家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在张家口堡"横行无阻",一方面是因为这整个宣府的文官武将都被他们范家用银子喂饱了,另一方面便是朝中有人。
眼下皇权更迭,他们范家本就要重新下注,更别提京城中已然闹出了"勋贵通敌"的动静,他们范家自是要掌握第一手的情报。
闻言,案牍后的范永斗轻轻颔首,虽是面无表情,但却长舒了一口气,他们范家与"大金"牵扯过深,无论是粮草,铁器亦或者甲胄,随便一项翻出来,都是抄家灭族的下场。
早在老酋努尔哈赤于赫图阿拉建国称汗,他们范家的命运便已然与大金牢牢绑在一起,密不可分。
更何况,自家人知自家事。
自家在生意上的对头,不知有多少是借着蒙古鞑子和女真建奴的手给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