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收回了目光,称赞着西格玛的好厨艺,开始享用起了牛排。
人不能,至少不该……唉……想起我还提出过把太宰交换给**来应付森鸥外,现在想想,一宰两卖这种事确实是不太道德。
——不过管他的呢,我都要死了,死人还要什么道德。
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,我心不在焉地吃完了牛排,然后介绍太宰和末广铁肠互相认识了一下——虽然我觉得他们俩应该早就知道对方是谁——才总算是进入了正题。
……不,倒也没有进入正题。
环视了一圈桌边坐着的人,西格玛,太宰,末广,斑,我都不知道如今的“正题”应该算是什么了。
钟塔?风生?书页?钟塔侍从?陀思妥耶夫斯基?
成堆的问题堆在我的眼前,哪一个都不好处理,而且最关键的是……
我的视线落在了太宰的身上。
良心归良心,有着下午的事在,我现在已经没法再信他了。
我要的只是一个能为我所用的「头脑」,而不是什么人的「教导」。
和迷茫的敦、芥川他们不一样,我早就已经过了需要人生指引的年纪了,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需要的只是达成目的的「工具」。
如果这个「工具」想要反过来教导我做什么的话,那这个「工具」也就可以被丢掉了。
太宰可以为了让我认清现实、将一切对他全盘托出,就将计就计地让我跳进柯南道尔的陷阱。或许在他的认知里,这都是为了我好,只要我认输,承认自己的弱点,将一切都告诉他,按照他所说的行动,他就能帮我实现大团圆的结局。
……多么傲慢啊。
这些聪明的、才智卓绝的、多智近妖的人,他们总是这样,想要让他人将自己的人生都交给他们「支配」。
他们扮演着幕后的神明,宛若撰写他人人生剧本的编剧,在棋盘外操纵着棋子们的一切,提起舞台中人偶们身上的线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我的敌人,所以我要将他拖进棋盘里,把他按在棋盘上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出来。
太宰大抵算是我的同伴,所以我只是远远地、远远地看着他,绝不给他提住我线的机会。
“我曾经和你、”我看着太宰,顿了顿,改口道,“和他——那个我认识的「太宰治」,我曾经和他说过。”
太宰听着我说的话,他的脸上是倾听他人说话时惯有的那种表情,微微弯起一点唇角,柔和地微笑,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