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瞬间,女人微微抬起了她握住了手杖的手。
那只是非常细微的一个动作,细微到我只以为她不过是有些没拿好手杖,所以手中微微晃了晃。
——咚、
手杖的底部在离开地面后再一次落下,与地面相碰,发出了极其轻微的碰撞声。
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雨依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,风依然在悲鸣般地凄厉呼啸,夜色依然晦暗如黑雾弥漫,就连那缠绕在钟塔上的幽蓝火焰,也依然在与暗金色的防御花纹相互对抗。
艾米莉·勃朗特也依然站在离我一丈之远的地方,雨水打湿了她的棕发。
然而确实是有什么不同了。
我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我可以确信,有什么东西,在我无法察觉的地方,变得不一样了。
——我无法举起手里的刀了。
没有受伤,也没有失去力气,我只是单纯的、无法举起手里的刀,也无法前进一步了。
在我脑中紧绷的战斗意识消失了。
我的意识仍然清明,我能够明确地分辨出眼前的女人是我要**的目标,我也并没有被他人所操控,我的躯体依然属于我自己,我的意识也依然属于我自己,然而、然而……
雨水落在我的身上,寒冷的风吹过我握住刀柄的手,冰凉潮湿的空气穿过口罩、进入我的肺腑。
一股庞大的、令我几乎窒息的悲哀,伴随着这冰冷的风雨,从我的指尖、我的大脑、我的心脏,缓缓地蔓延开来,几乎要浸湿我的灵魂。
……就算抢到了钟塔,又有什么用?
就算强行留下了风生,又有什么用?
独自来到伦敦有什么用?让西格玛背负这些不属于他的负担有什么用?保护这个与我根本不相识的侦探社有什么用?在最后的这么一点时间里苟延残喘地挣扎着,有什么用?
我什么都没有。
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。
风生也已经不再属于我。
连世界都在排斥我,没有人想要我留下,没有人想要我回去,没有人需要我。我就是多余的那一个,就算我不存在,一切也照样能够正常运转,没有谁的人生会因为少了我就再也无法继续。
我甚至还在拖累西格玛。
我都快要死了啊。
这么拼命,
又有什么用?
无数的面容在我的脑海中浮现,那些我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