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半夜不睡,你是想背书吗?”他张口就是一句暴击,用最冷漠的语气说出了最冷酷的话。
我沉默了一秒,然后慎重地后退了半步:“不了不了,我这就回去睡。”
赶紧跑赶紧跑。
再不跑就要被扣下背书了,睡眠不足脑壳疼,背书脑壳更疼,我可还记得之前他说华姬老师等我回去之后要抽查功课来着,背书这种事,能拖一天是一天。
丰富的“斗争经验”让我在话音刚落下的同时,就立马把眼前的门给关上了,坚决不给风生任何开口扣下我的机会。我转头就想溜回楼下去,西格玛和敦是自家孩子要好好对待,芥川病恹恹的熬夜万一猝死了不好交代,还是去抓果戈里陪我打牌消磨时间好了。
但是我走出去两步,还是没忍住又拐了回来,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把驾驶室的门又打开了一条缝,探头进去。
“风生……”
风生伸着长腿靠在椅子上坐着,像是猜到了我肯定又会拐回来一样,还维持我关门时的坐姿,偏过了脸,对上我探头看进来的目光,清冷的面容在冷白灯光的映照下,更显得没有温度了,纤长的眼睫像是落着雪,让那双鎏金的竖瞳里投射出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冰冷又锐利。
看起来怪慑人的,好像是只下一秒就会忽然暴起咬断猎物脖颈的野兽,但是他皱起的眉头只让我觉得他像是个隐隐要暴躁起来了的老妈子,刀一般锋利的眼神也像是在对我说“还不给小爷我滚去睡!”——实际上大概也确实是这个意思。
我默默把脑袋又往后缩了一厘米,才继续问他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风生冷笑一声,用一句反问给了我致命一击。
“你烂摊子都收拾完了?”
“那又不能怪我——”我下意识地就先心虚了一秒,甩锅张口就来,说完之后转念又一想……
这事本来就不赖我嘛!又不是我挑的事!
意识到了这一点,我立马就理直气壮了起来:“我就打了个架!事儿又不是我惹的!怎么能算我头上!明明都是那个谁……”我卡壳了一下,才想起来了那个俄罗斯臭毛子的名字,“陀思妥耶夫斯基搞的好吗!”
我本来就只和末广打了个架嘛!……当然可能还得加上被我揍了两顿的条野采菊……还有顺手砸了个立原……之后的大仓烨子……然后是今天的福地……呃、
四舍五入我明明就揍了个猎犬而已!
……最多再加上个绫辻行人!不能再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