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他玫红色的眸,再次问道。
“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。”相当有耐心的,他更加详细地回答了我的问题。
“你是,谁。”
风刃割破了他的领子,我不动声色地突出了些问话的前两个字。
“在下是费奥多尔·米哈伊洛维奇·陀思妥耶夫斯基。”
最为准确的回答,为了能让我记住这一长串的名字,他甚至放慢了说话的速度。
风刃消散,刚刚剑拔弩张的氛围无影无踪,我伸手指向了他来时的路,“去吉田寮的话,你可以先顺着这条道继续往前走,在第一个路口左转,到了图书馆前再问一次路。”
“一路顺风,费奥多尔·米哈伊洛维奇·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。”我神色平淡地看着他。
“谢谢。”他抬起手,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,“凛一小姐。”
披在肩上的外套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微微扬起,擦过了我的手臂。垂下眼眸,我继续按照原来的路线,向着宿舍走去。
『有麻烦了。』
我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。
那个男人,陀思妥耶夫斯基,绝对是冲着什么来着。刚刚他抬手的动作顿了一下,恐怕就是在想要不要攻击我。
他称呼我为「凛一小姐」,而不是相对于我称呼他的全名一样的称呼我为「月见山凛一小姐」,这并不只是巧合。他调查过我,知道我会纠正每一个称呼我为「月见山」的人,让他们叫我「凛一」。
如果说只是一般的袭击,我当然毫不畏惧,但如果连这种事情都特意调查到了,他的目标恐怕并不只是单纯的袭击,而是别有他物。
但最重要的是,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令我不快的气质。
当我一开始给他指路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个视线,绝对不是我的错觉。不是杀意,也不是恶意,而是在那之上的某种东西,就好像是站在人世之外,代替神明对世人进行决裁的使者——
不对。
我突然又想起了他刚刚的那个笑,隐隐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,却想不清楚,反倒是现在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的警惕感褪去,我突然对他有了几分熟悉之感。
我见过他吗?当然没有,但我似乎见过某个和他相像的人。
『太宰治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