褥。
『乱步不在啊。』
柔和的灯光里,月见山半阖着眼,透过一点缝隙,看着空无一人的的另外半边床。
她突然觉得有点想他了。
鼻尖嗅到的只有孤寂的凉意,没有一点那个人的气息,床头灯微弱的灯光朦胧地照亮了卧室里的一小片区域,但更多的地方却只是黑暗。
奇怪的酸涩感从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,原本只是空荡荡的心,迅速就被这种感觉占领了,月见山觉得自己的整个心房都纠成了一团,拧一拧也许还能滴下同样酸涩的汁来,但是心脏当然是不能拿来拧的,所以这种酸涩的汁从心脏的地方慢慢流到了眼里,让月见山的眼眶变得沉重又滚烫起来,就好像一眨眼,她就要落下泪来。
慢慢地坐起了身子,月见山看了身边的位置好一会儿,突然又起身下了床,走到了衣柜的边上。
月见山动作很轻地打开了衣柜,像是怕惊扰到了谁一样,但实际上整间公寓里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。灯光被她的身体阻拦在了后头,衣柜里的摆放在她的眼里并不十分明晰,但她还是很准确地,一把就拿出了一件衬衫。那是乱步的衬衫,在他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刚刚洗好收起来的。
抱着衬衫,月见山又小心翼翼地爬回了床上,躺进了又冰冷了几分的被窝里。
『有一点点他的气息。』
月见山嗅了嗅怀里的衬衫,也许是因为刚刚洗过不久,衬衫上还带着很清晰的洗衣液的香气。月见山和乱步用的是同样的洗衣液,同样的沐浴露,同样的洗发水,甚至连护肤品都是混杂在了一起使用,所以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像,但实际上却又完全不一样。洗衣机消去了衬衫上大部分属于乱步的气息,但月见山还是透过淡雅的香气,分辨出了那残留的一点点的属于乱步的气息。
蜷缩起了身子,月见山紧紧抱着这件衬衫,冰凉的脸颊挨着衣领,鼻尖萦绕着洗衣液的香味,但还是有那么一点能让她安心下来的气息。
『快点回来吧。』
带着这样的念头,她慢慢地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……
江户川乱步是在夜里一点才到家的,出了车站之后,他就和同行的谷崎分开,立刻坐计程车回来了。ъΙQǐkU.йEτ
按照原来的行程,他们本来还要在北海道再呆四天,但这次和他一起出差的不是月见山,所以他也就没了慢悠悠地边玩边工作的兴致,发挥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把工作提前解决,然后就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