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,秦淮不想去赌,也不敢去赌。
他更喜欢防患于未然,喜欢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兰清笳听了他的分析,也缓缓点头,对他的决策表示赞同。
他们此时主动向熙元帝交代,其实是有风险的。
但若是不主动交代,也同样有风险,而且风险还会更大。
既然左右都有风险,那自然要选一条更加好走的路子。
秦淮有些坐不住,当即就要起身去写密信,今晚连夜往京城送去,但却被兰清笳拦住了。
“我还有话没说完呢,你急什么?”
秦淮闻言,这才将心头的急躁按捺住。
“笳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?”
兰清笳:“我方才想到了另外一个可疑之人。”
秦淮心头一振,忙问,“谁?”
兰清笳缓缓吐出一个名字,“泰平郡王。”
秦淮先是一愣,旋即便似遭了当头棒喝一般,整个人都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。
泰平郡王,他在这个时候,突然出现在扬州城,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,现在被兰清笳一点出来,便处处觉得可疑!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首先是他出现的契机,委实有些太巧了。
他早不出现,晚不出现,偏偏在那日王家父女指认严攸宁身份时出现。
彼时他虽然一副客观公正的态度,但实际上,他的态度也不可避免地有所倾斜,他是倾向于给严攸宁定罪,给云子鹤定罪的。
抑或,他的目的并不是严攸宁或云子鹤,而是秦淮自己?
严攸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,是一把剑,而这把剑刺向的方向,则是秦淮。
毕竟当时的她便借住在淮南王府里,秦淮对她的态度也是多有偏帮的。
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在,若是严攸宁的身份坐实,且受到重罚,秦淮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摘清自己,全身而退。
原本,秦淮自己便是那场审判中身份最高之人,但泰平郡王突然出现,在辈分上便压了他一头。
若秦淮当真因严攸宁的身份之事受到牵扯,泰平郡王这个长辈就能充当审判者的身份参与和审判这件事。
此事就算皇上不会在意,但民间中,也多的是办法能煽动舆论,对秦淮这个淮南王进行攻讦,流言多了,便是再好的关系,也禁不起消耗。
秦淮还想起了另外一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