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。”
先是一个声音响起,接着,寂静的密林里,有人喟然发出一声长叹,那是混杂着幽幽的,冷冷的,凄凄的苦叹之声。
“唉,尊驾说的没错,如果不是我欠那肖思庵一个人情,这种强出头的事,我也不想多理会——”
那人又苦涩的一笑,笑声透着一声哀戚。
“多年前,我就劝过他,告诫他,在官场之中,须知何时急流勇退,万万不可固执己见,他不听我劝,遭劫也是迟早的事……我知道他涉及庙堂之中的斗争,难以幸免以难,只是肖家一百五十多口性命都搭上去了,总要保住唯一的香火苗裔,尊驾能否行個方便,让我带走这孩子。”
末了,他又急忙补充一句。
“当然,我也不会让这孩子去复仇什么的,日后,我不会告知其身世,只会给他找个良善人家,好生的扶养他长大……只希望这孩子日后能够平平安安长大,安稳渡过一辈子,也算还了肖思庵的恩情……”
“好,这孩子给你吧!”
贺平放出一股神魂力量,取下了那副襁褓,脱下了婴儿身上的肚兜,长命锁,只是将干干净净的平平稳稳的飞出四十丈外,落到了平地上。
那婴儿还在熟睡,应当是被明子突下了某种无害的幻术禁制。这也省得孩子醒时大哭大闹。
“噫?”
林中的那个入道高手也微微一怔,他是完全没有料到,对方会来这么一出!
难道无需自己多废口舌,好言相劝……结果对方依旧冥顽不灵,在无可奈何之下,自己只能迫于无奈,以《太白精气剑》中的秘剑将其斩杀——
……这剧本好像有些不对?
“肖御使的为人,我一向很是佩服。朝野内外,都说肖御使处事极正,执法严明,纤毫不染。当今的世道,他这样的人在如今的官场实为难得……可惜,朝廷中的事,往往不能用善恶黑白剖个分明,亦不能断个是非对错来……”
贺平摇了摇头,一边作仰头望天之状,一边颇有些无奈地苦叹一声。
“肖思庵必须要死,肖家也难以幸免……可这孩子倒是无辜,我本来就有意寻个机会救下他,阁下愿意接下此事,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
林中的入道高手也颇为欣慰。
“你带孩子离开后,务必不要说出本人的事,我身处东密之中,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还望阁下谅解。”
贺平淡淡地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