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学生,当知老师乃和蔼长者,素来喜欢提携后辈,且居正常常厚颜去老师府上叨扰借膳,老师怕批评我的话传到我耳中,故而善意的客气罢了。至于翰林院嘛,传言罢了,当不得真的。”张居正闻言,连连摆了摆手,接着自嘲的笑着,用力的摇了摇头。
“空穴方可来风,传言亦是籍于实言,叔大过谦了。况且,盛正是因为与叔大师出同门,更知徐师。诚然,徐师乃和蔼长者,素爱提携后辈,但,徐师正是慧眼独具,见微知著,明察后辈之才,方才成为提携后辈的伯乐。”
杨继盛慨然道。
张居正闻言,沉默了片刻,继而苦笑了一声,“居正多谢年兄赞誉,但居正更知自己,实在惭愧。”
听到张居正如此说,杨继盛摇了摇头,哂笑了一声,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,润了润喉咙。
书房安静了下来。
一片沉寂。
窗外天色已是黄昏迟暮,夕阳已经坠入西山,唯余些许昏黄的余晖。
一秒
两秒
>张居正似乎坐的有些不舒服,往后挪了挪**,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。
“呵呵。”
当张居正刚调整完坐姿后,杨继盛的又一声哂笑打破了书房寂静。
“其大者曰宗室骄恣,曰庶官疾旷,曰吏治因循,曰边备未修,曰财用大亏,其他为圣明之累者,不可以悉举,而五者乃其尤大较著者也。臣闻今之宗室,古之侯王,其所好尚,皆百姓之观瞻,风俗之移易所系......”
哂笑之后,杨继盛放下润喉的茶杯,沉声,一字一句的默诵了起来。
听到杨继盛的默诵,张居正脸色骤变,眼睛一下子睁大了,呼吸也紧促了起来。
杨继盛所默诵的文章,张居正再熟悉不过了,每一字每一句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,甚至好不夸张的说,张居正都熟悉到可以轻松倒背如流的程度。
每一个字,张居正都清楚的记得它们诞生的过程。
因为这是他的文章。
《论时政疏》。
张居正闭上了眼睛,两年了,已经过去了两年了,但是两年前的那一幕幕似乎就在昨日一样。
每一个字,每一句话,都是自己斟酌了又斟酌,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