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在这偏殿中。
李太后替家中两个弟弟求情的时候不免有几分尴尬,风韵犹存的玉脸火烧火燎的,丰盈的身子略有几分燥热。
她爹什么德性她还不知道么。
那就是个铁公鸡。
一毛不拔。
话说大明的国丈都是如此,出身小门小户又父凭女贵,一旦得了势便死命的捞钱。
都是只进不出的貔貅。
她的两个弟弟也是大明的外戚,平日里胡吃海喝,嫖妓遛鸟,名声本来就臭大街了,如今又因为嫖**被东厂抓住了。
这事儿本就十分丢脸。
这里是万寿山。
圆静寺。
那日日供奉的文昌大帝,都正在用灼灼目光看着她。
偏偏。
她这个太后又不能不管,还得委婉的出面通融一番。
太丢脸了。
以广袖掩面。
李太后忍着羞愧,便又轻声道:“按说朝廷律法,本宫本不该干涉,沈千户若是为难……那便罢了。”
不管怎么说她得客气两句吧。
可一听这话。
沈烈眉头便微微皱起,轻声道:“太后所言甚是。”
规矩就是规矩。
不能破。
沈烈觉得太后说的很对,这个先例绝对不能开,倘若他不能一碗水端平,太后一句话他便放了人。
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,那些权贵们的竹杠还怎么敲?
“这……”
说话时。
沈烈面露难色,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。
李太后便又是一呆。
瞧着他。
芳龄三十许人的太后,心情不由得变得古怪,在心中默默念叨着:“这人怎么不知道客套呢……”
她本就是客套一下,万万没想到这人还当真了,至于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,李太后竟有些吃不准了。
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。
覆水难收。
于是气氛便有些尴尬。
沈烈低着头一言不发,李太后尴尬的面红耳赤,索性她执掌大明朝局多年,见多识广。
想了想。
李太后突然计上心头,便和煦道:“不如这样……来人。”
说着。
她便在一个心腹宫女耳边叮嘱了几句,那宫女点点头,敛衽一礼,便从这檀香袅袅的偏殿中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