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阳浮越,阴阳离决,当下最重要的是回阳救脱。”储星洲诊完脉,头也未抬,一边轻按患者腹部触诊,一边直接吩咐道,“太爷,立即抓方煎药。”
太爷已备好纸笔,“师父,您说。”
“附子、炙草、生龙杜粉各30克,山萸肉120克,赤石脂30克,冲入真油桂1.5克,另炖红参30克。热药冷服。”
太爷用只有自己能看明白的连笔记下药方,听见最后四个字,笔尖微顿,“师父,热药冷服是什么意思?”
眼看储星洲正俯于患者腹上,轻叩他的腹部,侧耳听音,王老大夫帮忙答道:“就是文火急煎,取浓汁冷透,再给患者服用。这是古人偷渡上焦之法。”
太爷已听明白,跟司尚对视一眼,一老一少同时转身奔向药柜。一人取药,一人称重,配合极有默契。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王老大夫抚着白须,略略思索,点点头,望向袁老:“患者双颧艳红,定是假热在上。如果直接服用热药,恐病人格拒不受。所以储小大夫仿照古人,以热药冷服,偷渡上焦。虽是小技,但着实妙啊!”
袁老哈哈笑道:“这孩子,向来细心得很,于细微处,竭尽周全。”
“不然,不然。”王老叹道,“只是细心而已,做不到这般通透。虽然只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细节,但能这般机敏行事,必得通读各类医书、又心系病患,有本事,亦有心!这就是所谓大医啊。袁老好福气!收了这么个宝贝徒弟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袁老顿时笑得眼睛都没了,想及患者,又不免叹气,“希望星星真的能将他治好。”
“嗯。去年在湘市我就看出来了,你这小徒弟诊病下方颇有胆识。毕竟是年轻人,那机灵劲儿,我们这些老头子可比不上咯!”
另一边,二人话题的主角却像完全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似的,检查完毕,她面无表情地直起身,声音也清冷得很,“患者动过手术?”
王老大夫点头,“病患之前在医院查出直肠息肉,手术切除了四个大小不等的赘生物,坚硬、灰黑色,送去活检,不能排队癌变。所以病患又接受了两个疗程的化疗,病情却一直继续恶化。
我们王家有一款抗癌中药,在外颇得好名,病患又与我王家有故,这才转诊到我这边。但服药百余剂,仍是无效,持续呕逆痢下,不能进食,体重锐减20公斤,变成如今这般形容枯槁。
再去医院拍片复查,发现病患直肠部又有许多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