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青嫣听着小丫头的絮叨,陷入到了沉思,怎么想都感觉这小丫头的娘有问题。
细思极恐,这小丫头的爹没准儿已经出事儿了。
再次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身后,给自己继续梳发的小丫头,“你爹对你好吗?”
小丫头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“小时候,我爹对我还挺好的,偶尔做工回来,会给我买点小零嘴。后来,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,还喝酒。
喝多了就打人。经常会把我娘打得遍体鳞伤的。
有一次我偷听到娘跟舅娘说话,说什么爹又去了赌坊。后来爹是断了腿被抬回家的。
那段时间,家里的日子,越来越难过。”
赵青嫣问道,“那时候你多大?”
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,“我也急不得了,可能是八九岁吧。好像是九岁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的,照理说,你娘是不该跟你个小不点说家里的生计的。”
赵青嫣再次问道。
小丫头那委屈的小表情,就差说你看不起我了。
“小姐是不是也以为我傻?
我是不精,可不傻好不,家里的粥一天比一天稀,难道不是日子越来越难过吗?
就算是我去跟姐妹们一起去找了野菜。
可是带回家的野菜越多,粥里的米越少。”
赵青嫣想笑又忍住了,所以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别扭。
她很想再问一句,
“那你们后来还采野菜吗?”
考虑到小丫头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,还是不刺激孩子了。
适当地转换话题,
“你是几岁被埋给人牙子的,我家是你被卖了后的第一个主家吗?”
“我十岁被我娘卖给人牙子的,到了牙行,在那里被训练了半个月。
先是被一户人家买去学做洒扫的,大概两年的时间吧,我记得是过了两个百年的。
那户人家要搬家去身郡里,我也不知道是哪儿,反正就是挺远,然后我跟另外的几个丫头跟小厮,就又被卖到了牙行。
再后来,就是辈子常三管事给买了回来,回来后,学了两个多月的规矩。
我梳头的本事,就是被常三管事买回来后学会的,
我的手可灵了,这梳头我就学了半个月,就梳得比师傅都要好了。”
赵青嫣点头,“嗯,那是够聪明的了。好了,梳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