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秀丽疯了一样往火车站跑,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,甚至都不知道真见到他该说什么,要知道两个人至今还没说过一句话。
世事难料,从来没准时过的这趟开往省城的绿皮火车,这晚十分准时,九点三十分,就在她冲进车站的时候,开了。
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印章,茫然地站在站台上,那辆绿皮火车穿过漫天大雪,越开越远……
“后来呢?”周东北问。
杨历年摇了摇头,“没有后来了,从那以后,五姐就再也没见到过他,直到今天。”
周东北惊讶道:“就因为这个人?认识两年一句话都没说过,就等了他15年?”
“是呀,15年,”他叹了口气,“多少次升职和调转工作的机会,她都没动地方,傻乎乎地守着那个小小的售票窗口……”
“怪了!”周东北直挠头,“以五姐这个性格,怎么会一直没和这个人说话呢?她还能不好意思?”
杨历年翻了个白眼。
“哥——”远处传来老嫖的声音,“救命啊!”
刘老六骂了起来,“别装,我都没用劲儿!”
老嫖差点没哭出来,“你是没用劲儿,五姐是真挠啊!”
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,周东北和杨历年哈哈大笑,就见他一边脸蛋子上两条血痕,马尾巴披散着,看着活像被人蹂躏一宿的傻老娘们……
杨秀丽也笑出声来,大喊一声:“杨老七,风紧,扯呼!”
他姐俩走了,刘老六站在那儿有些发愣。
周东北没搭理哭天抹泪儿的老嫖,搂着他肩膀问:“六哥,你瞅五姐咋样?”
刘老六涨红了脸,没好气道:“别扯用不着滴!”
说完,他一瘸一拐慌慌张张地往歌厅里走,周东北喊:“我瞅你俩挺般配的,处处呗!”
“滚犊子!”
周东北回到包房,五位领导都很矜持,他让服务生关了主灯,打开头上的彩灯,又放上了舞曲,拉**一样请各位领导起来跳舞。
很快,在迷离的灯光和缠绵的音乐中,渐入佳境。
周东北一只手搂着张健,另一只手端着啤酒,“行长……”
张健拉着脸,“老弟,怎么还一口一个行长?我可生气了!”
“张哥!”
“哎!”张健笑成了花。
“我姐这事儿费心了,敬您一杯!”
两个人一干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