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轨的声音依旧单调:哐当——哐当——
周东北把烟蒂按灭在了墙壁上的烟灰缸里,伸手擦了擦门上的窗户,霜下面是厚厚一层冰,根本看不清外面。
他甩了甩手,裹紧了大衣轻声说:“我想起一句话:水的清澈,不是因为不含杂质,而是在于懂得沉淀;心的通透,不是因为没有杂念,而是在于明白取舍。”
“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黑白两种颜色,它是一道精致的灰……”
孙广志听的怔怔出神,第一次发现语言也可以这么美,这么的有意境。
对,就是意境!
周东北还在继续。
“我的出身是上天注定的,但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!”
“我没办法阻止一些烂事儿找上自己,可我却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,让每一件事情都在给我助力加油!”
“我更清楚这是个大染缸,可相比十年后,这个染缸还没有形成规模,还是一盘散沙,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儿底线和规矩!”
“如今,我已经成长为那个最大的缸了,接下来里面的染料都将慢慢洗刷干净,”他看向了孙广志的眼睛,微笑道:“猜,我会用它装什么?”
他摇了摇头。
——
这一夜周东北都没睡好,卧铺上的被褥有股臭脚丫子味,枕头上明显有鼻涕和口水,翻过来也不干净。
早上七点多一点,两个人扛着面袋子出了站,周东北说不能扛着这玩意儿去逛建材市场,于是就去存包处存上,一个包五毛钱,限定12个小时。
揣好小票,两个人一身轻松,周东北的军挎放在身前,叼着烟走进站前广场。
广场好多地摊儿,看的旅客不少,停停走走,孙广志看到一把军绿色的**,塑料把上有个蓝色盾牌,中间是个红色五角星。
男人对这类东西都有兴趣,他蹲下来伸手拿了起来。
“真好看,还能别腰上呢!”
孙广志爱不释手,**鞘也是军绿色的,下面还有一个长条状的开关,按一下就会弹出刀刃,钢口不错!
**去以后,又与刀柄合为一体。
周东北见他喜欢,就问坐在摊位后面的老板,“多少钱?”
“二百!”
“多少?!”孙广志吓了一跳,差点就把**扔地上。
小摊儿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,满脸横肉,“二百,警匕,懂不?”
孙广志连忙放回了原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