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东南跪在炕上,铺着被褥,抬头问:“妈,你咋还不睡?”
“大丫儿,先前我一问你,你就打岔,刚才你和你弟说的妈可都听见了,我觉得这小伙子真是不错,你也老大不小的了,处处看吧!”
“妈——”周东南又红了脸。
“告诉妈,你相中了吗?”赵玉芳笑道。
她先是微微点了点头,随后又赶紧说:“认识的时间太短了,先接触看看……”
赵玉芳坐在了炕沿上,喃喃道:“妈就知道,咱家大丫儿是最有福气的,一定能找个好婆家……”
“这些年哪,你爸败家,你弟上学,可是苦了你了!知道那时候妈为啥不去砖厂吗?妈看到你和那些小伙子一样干活,妈这心哪,针扎一样的疼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,
“妈——”
周东南跪着爬过去,伸手搂住了母亲肩膀,“过去的就不说了,你看现在多好!我弟懂事了,又开始赚钱,我爸晚上给他打经,白天还跟着干活,再也不出去玩了,是不是?这多好……”
“嗯,”赵玉芳点着头,连忙抹了把眼泪,“是,妈知足,能一直这样就挺好,妈不求你们赚多少钱,都能平平安安的就行……”
娘俩抱在一起,又都流了泪。
——
这天傍晚,郝东海送周东南回的红升乡。
他连院子都没敢进,估计也是不好意思,周东南进屋以后,他又跑去沙场和周东北聊了好半天才走。
晚上吃完饭,周东北挤进了西屋,想打听打听两个人看电影的过程,被姐姐红着脸推了出去,只好作罢。
十天时间一晃儿就过去了。
沙场平均每天能卖出去150方左右,五百多的收入,其中四分之一是北山工程的,剩下的都是现金。
这天下午,红升乡放局子的郑老屁又来了。
周东北他们看的清楚,该怎么忙就怎么忙,乡里谁愿意来看就来,毕竟这种事情没法阻止,他们偶尔还会过去散两根烟,聊上几句。
郑老屁蹲在河对岸看了好半天。
又过了一会儿,秦老三和豆腐房的张大军,还有平时在乡里横行霸道的冯嘎子,盛夏的舅舅牛素钢都来了。M.
郑老屁给几个人分了烟,点着以后说:“你们说说,私自把沙子霸下往出卖,这是不是犯法?”
秦老三不愿意来,他是被张大军硬拉来的。
听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