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之后……
他的任何没来由的拒绝,都是形同虚设的。
而他又有什么理由再去拒绝呢?
他紧紧的攥着手中无比柔软的掌心,是再也不想放开那般的温暖。
而后,他却是听见了耳畔自那怀中人儿,所传来的一声声细微的轻笑。
她轻快的微笑着,发出了阵阵轻柔而又脆弱的,仿佛是那般“得逞”的笑声。
其实,他也应当早就知道,白纸向来是个一点也不乖巧的人。
她很会撒娇……也是,只会冲着他撒娇的。
撒娇可是乖巧的反义词啊,这是他学到的知识。
不过,撒娇也好,只要一点点……一点点,稍微哄哄他,他就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。
一点点,一点点就好,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,让他感受得到弥留的温暖。
眨眼之间,怀中的人儿便已经再度沉沉的睡去。
她看起来很累,但即便是这样,她的手也依旧没有放开,如此紧紧的五指相扣。
就像是一艘居无定所的船只,重新找到了可以停靠休憩的港湾那般。
船只不停的想要汲取着港湾的温暖,以此修复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船身。
但他自己,真的还能算是一座合格的“港湾”吗?
似乎有什么,那是他不想面对的答案,即将浮现在他的脑海。
他低下了头,望着自己已然沾满了血污的双手——
他如今已是罪恶的本身,但白纸向来嫉恶如仇。
他对她来说,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。
她迟早会发现的,发现他的丑恶。
到时候,他们之间会变得如何呢?
他不敢去想象,也不敢去揣度。
甚至乎,在他报出自己的新名号「散兵」之时,就已经开始后悔了。
愚人众,愚人众执行官,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「散兵」——
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。
这是他亲手挣得的荣誉,一份足以配得上自己的,鲜血淋漓的荣誉。
好在,白纸在听闻这个名号之后,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。
她的眼中,对他仍旧是如同与以往一般的,满溢着纯粹的美好。
甚至,还在为了他终于找到了与自己相称的名字而感到高兴。
白纸和以前一样,是如此的白净,在他的眼里,她几乎白到发光……
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