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只见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,急急忙忙的拨开了人群,来到那汉子面前,道:“阿生,别卖牛了,快跟我回去,你媳妇要生了,她快不行了。”
那叫阿生的汉子,闻言之后脸色大变,仿佛盛夏之日,被一桶冰水迎面泼了过来,虽然妻子的情况他也知道,可听到那老者的报信,还是呆愣那里,颤声道:“这,这怎么办?”
蓝沙沙此时倒还镇定,道:“阿伯,你带着这孩子还有大黄牛慢慢回去,我和这位大哥先赶回去看看,我是大夫,能看病。”
阿生点点头,快步向着家的方向奔去,蓝沙沙便跟在了他后面。
过得一盏茶功夫,便来到了阿生的家门口——只是木桩和高粱秆子围起来的院墙,和两间低矮的土瓦房。
阿生当先推开了房门,蓝沙沙跟着后面进了屋。
屋子不大,靠里面的墙边摆着一张矮矮的木床,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,身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棉被,棉被上有些破烂的地方来不及打补丁,便露出了一丝丝的破棉絮。x33
女人面色苍白,头发散乱,双目空洞,此刻动了动嘴唇,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呻吟声,听到自己的丈夫回来了,想转过头去看,却几乎没了力气。
女人露在被子外的手臂,干瘦得如同鸡爪子一般,而肚子却高高的隆起,已是怀胎临产。
一滴眼泪,顺着女人脸颊滑落了下来。
阿生快步走到床榻,握住了女人的手,低声道:“娟,你怎么样了?”
女人动了动嘴唇,声音几不可闻,蓝沙沙走近了一步,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。便叹息一声,也走到了床前,握着了女人的手腕,为女人把脉。
阿生却迟疑道:“她……她染上了瘟疫,你要当心。”即便他此刻面临着最痛苦和危难的事情,却还是怀着那一分的善良。
蓝沙沙低声道:“没事,我不怕瘟疫。”蓝沙沙常年与药材和毒药为伴,身体素质异于常人,寻常疫病确是不怕,此时她为女人诊脉,略一沉吟,便知这女人已是病入膏肓,回天乏术。女人的手太阴肺经损伤严重,肺部已是溃烂,呼吸衰竭,此刻气若游丝,有气进,没气出,而体温却出奇的发烫。伴着微微的咳嗽,鼻子里渗出的是淡红色的血迹。
女人身子异常的虚弱,呼吸也逐步在衰竭,脉搏跳动很快,蓝沙沙能感到有两颗心跳,但都很微弱。从脉象算,女人已是即将临盆的征兆,蓝沙沙将手轻轻覆盖在女人肚子上,虽然隔着棉被,却还能感受到女人残破的